他们一时间顾不上嘉明,也就不知道,跑到了起了火的营地,营地的人都穿着烧柴山的人的衣服,他们还以为这些人都是虎狼军在小路上换了尸体衣服的自己人,跑过去把人肩膀一拍,笑呵呵说:“好兄弟,回去必然有你们的一份功劳!”
被拍了肩膀的人愣了一下,直起身来,抬起头来,是一张陌生的脸,虎狼军没有注意,因为他们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认得虎狼军的每一个兄弟,转过身去,要说庆功酒之类的话,背后的人突然从袖子里掏出刀来,一刀子就把人的脖子隔断了,那个人愣了一下,躺在地上。
他就这么死了,血液从他裂开的喉管里面咕噜噜往外冒,冒出来染红了地面的土壤,看起来湿润而柔软,像是刚刚从胸膛里面挖出来的尚且未能停止跳动的心脏滚落出来,散发着微妙的腥甜的气味。
他到死也没有想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好了,赢了就放火,看见了烟雾就赶过来,换上衣服假装烧柴山的人在这里等待烧柴山大部队过来一网打尽吗?怎么自己的人赢了之后点火,他们看见了烟雾过来,这些穿着烧柴山的衣服的人却把他们虎狼军的人杀了?
难道穿上了烧柴山的衣服,人就成了烧柴山的人了?烧柴山也太可怕了!
虎狼军的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杀了大半,有些人速度快,反应也不慢,意识到事情不对,就转身要跑,有些人跑在半路上就被追到杀死了,有些人则跑了出去,一路跑到了小路上,也就是他们要瓮中捉鳖的时候,让嘉明用货物堵住去处的那条路。
货物堵住了路的出口,他们跑不出去。
他们十分愤恨,破口大骂:“果然不应该相信那个人!我就说了,不是我们的人,就不是我们一条心!见了他就应该杀了!杀了!”
话音未落,他们被赶上来的烧柴山的人杀了。
尸体躺在地上,头颅滚落,死不瞑目的样子。
烧柴山的人慢吞吞回去,一路上讨论情况:“不知道那个明先生跑到哪里去了,真是叫人不省心,找了半天了,都没有找到。”
等路上安静了,嘉明拍了拍衣服,走出来,出现在了烧柴山营地的面前,一群人都看向他,发现他身上没有血迹,头发也干干净净,没有乱,鞋子也稳稳当当,好像连路都没有走两步,大为震惊,打量自己,衣服乱糟糟的,有汗味,鞋子有点歪了,身上还有血迹。
怎么会有人离开营地反而比别人都没走出去更干净整洁?
烧柴山的人围拢过来,有些人手里提着刀,有些人的刀还在滴血,他们打量嘉明,仔细看了他的脸,没有认错,也不是别人穿上衣服伪装的,就散开,各自坐下,歪着头,看着他问:“哎,你去了哪里?怎么刚才都没有看见你!你听见那些人说的话没有?”
嘉明坐下来休息,口里咔嚓咔嚓作响,笑道:“看见了,听见了,就在旁边的小路上。”
烧柴山的人都有些惊讶打量他问:“刚才你也在?没有看见你,不过,幸好你刚才没有出来,不然可就危险了,他们好不容易跑出去,发现自己的路被一堆的货物和车堵住了,该不会就是你的吧?”
嘉明问:“哎,怎么不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