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君信香伴随着温和的亲吻舔舐进入伤处,微微颤抖的身躯平复下来,无知无觉靠在宇文越怀抱里。谢让眉宇无意识蹙着,眼尾哭过似的泛着红,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那张素来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逐渐透出病态的潮红。
宇文越抬起头,神情微敛。
随后,他将谢让身上刚被扯开的斗篷重新裹紧,将人打横抱起,沉着脸大步走出了客栈。
谢让再醒来,已经是翌日傍晚。
他脑中依然有些昏沉,周身的筋骨就连躺着也酸疼得厉害。他无意识动了动手指,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正被什么人握在掌心。
谢让陡然睁开眼,对上了一双赤红的眸子。
谢让:“……”
该说不说,这一幕着实是有些骇人的。
暮色褪去,屋外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屋内却没有点灯。一片昏暗当中,唯有宇文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恶狼,贪婪地紧盯着他的猎物。
谢让将手抽出来。
宇文越任由他抽出手,一动不动。
气氛有短暂僵持。
片刻后,谢让犹豫开口:“你……”
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几乎没能发出声音。
“你在发热。”宇文越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去桌边给他倒水。
谢让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可刚一动,浑身筋骨就是一阵不堪重负的酸痛。
这几日他精神紧绷,并未察觉到这具虚弱的身躯早已到了极限,如今松懈下来,浑身上下疼得动一下都困难。
谢让无力地倒回床上,宇文越端着杯子回到床边,见他折腾也没说什么,弯下腰,扶着他坐起来,喂他喝了水。
温热的水入喉,缓解了喉头的干渴。
谢让乖乖喝完了一杯水,悄然打量面前的人。
宇文越的状态仿佛是变了个人,浑然看不出昨日在客栈见面时,那般盛怒的模样。可谢让看得出他并没有消气,那双熬红的眼睛深沉而阴郁,望向谢让的眼神甚至带着些冷漠。
宇文越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谢让心口隐隐发闷,垂下眼,哑声道:“飞鸢他……”
宇文越动作一顿。
还握着茶杯的手瞬间青筋暴起,可他依旧什么都没说,从容地放下杯子,道:“让人给你熬了粥,先吃一点?”
谢让头晕得直犯恶心,并没有什么胃口,摇了摇头。
“还是吃点吧。”宇文越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你身边的侍卫说,这几日你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勉强吃下一点干粮,都会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