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少年抬起头来,打断了他的话:“你知不知道,太医说了,就是因为你近来思虑过重,这次才会病这么长时间。”
谢让:“……”
他还真不知道。
宇文越叹了口气,又给他添了杯姜茶:“你就多修养几天吧,别想这些了,我能自己处理好。”
谢让:“可太后那边……”
“这几日,我派人去行宫暗中探查过了。”宇文越道,“听说,太后身边近来跟了个年轻男子,一直形影不离,极为受宠。”
他顿了下:“你先前说要逼太后造反,就是想从他下手?”
谢让饮了口姜茶,没急着答话。
太后身边那男子,名义上是她的贴身御医,实际却没有那么简单。二人的关系在书中没有明说,但宇文越在行宫放火时,那男子是陪着太后一起死的。
既然二人能生死与共,关系不言而喻。
谢让问:“你打算怎么做?”
少年悠悠道:“那刺客虽死,但她死前已在朕面前承认与奚家有关。朕不相信母后会派人刺杀朕,不过,她身边的人就说不准了。”
“那毒药太医院研究了许多日,确定并非寻常民间百姓能拿到,偏巧太后身边的红人,又是个懂医术的……”
他将人召来京城调查一番,是名正言顺。
至于能不能回去,就要另说了。
宇文越说完,又有些迟疑:“不过,你确定那个人真能威胁到太后?”
隐忍多年,为了个男人就放弃。
……不大可能吧?
“我也不知道。”谢让摇摇头,只是道,“终归是个筹码。”
他的确不敢确定。
毕竟,他如今所经历的现实,与他认知中的故事,已经有过好几次差异。
就是因为这个,谢让才想亲自去行宫一探究竟。
可惜这病来得不巧。
“先把人抓回来再说罢,以我的名义,派禁卫军去。”谢让道。
宇文越与奚太后毕竟是名义上的母子,这件事不方便出面,以谢让的名义,行事能方便许多。
宇文越点了点头,谢让还想再嘱咐两句,又被人塞了第三杯姜茶:“都让你少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不必担心。”
谢让只得悻悻闭嘴。
他捧着姜茶,抿了一小口,又放下:“不喝了,喝多了想吐。”
他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肠胃本就不适,这姜茶里放了不少糖,喝多了腻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