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可齐昭海还陷在令他抓狂的尴尬漩涡里,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见,强行辩解得牛头不对马嘴:“我才没有关心她。我只是觉得,这靠枕放在这占地方,就……想找个地方另外放。”

石延弱弱开口:“老大,她问的好像不是这件事。”

许是他们对话的音量有些大了,宋冥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似乎即将被这噪音惊醒。

顿时,齐昭海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他回过身,凶巴巴地瞪了眼后座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樊甜恬和石延,压着嗓子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点声。”

樊甜恬冲他做了个鬼脸。

“这还不算关心?”不被允许说话,樊甜恬就趁齐昭海转过头开车,明目张胆地做口型:“怕把人磕着了,就递枕头。怕把人吵醒了,就来威胁我们。明明喜欢别人,还打死不认。”

这样的人设,在小说里叫什么来着?噢,想起来了——

死傲娇,嘴硬!

敲窗的寒雨里,宋冥做了个很冷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那个如堕冰窟的夜晚。救护车令人目眩的光影,母亲淋漓淌血的尸体,父亲憎恨到极致的眼神,以及那试图掐死她的双手……一夜之间,宋冥同时失去了父母的爱。

医院的地板很冷很硬,如霜似冰。

硌着嶙峋突出的膝盖骨。

瘦小的宋冥蜷缩着四肢跪在地上,竭力收紧五指,紧紧握住白布下母亲无力垂下的手,失声痛哭。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泣,却已唤不回逝去的人……

往事如雪,覆过颅顶。以至于宋冥醒转后,还有些轻微的迷茫:

“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半小时。”齐昭海说:“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你要不要看看?”

宋冥打开手机,但没解锁屏幕,只在粗略瞥了一眼联系人姓名以后,问了他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明年春节在什么时候?”

齐昭海:“一月份吧,我记不太清,反正快过年了。”

好快,居然要过年了。

宋冥不禁恍惚。

怪不得那个人会发消息过来。

垂下眼睑,宋冥再次看向新信息的发件人,简短的“父亲”两个字,冷淡又疏远。也只有在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才会主动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