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映兮迟疑两秒,低头,咬了一小口。
浓郁肉香占据味蕾,胃在叫嚣,食欲大增。她低头,想再吃,烤鸭腿被移走。
江景既问她:“昨天的话还作数?”
他指的是她答应搬过去跟他同居这事。
映兮在床上说的话,江景既从来不敢信。
舒服的时候,她什么甜言蜜语都说。事实证明,没一句真话。
昨晚映兮没断片,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全记得,因为江景既昨晚那些发疯破防的话,映兮觉得他现在幼稚又有点儿可爱。
她逗他:“我要是反悔,你就不给吃鸭腿?”
她的脸很纯声音很甜,自己都像个小孩,非要拿他当小孩逗。
江景既问:“有威胁到你吗?”
映兮点头:“有。”
江景既盯着她的红唇,抬手帮她揩掉嘴角的油渍,喂她吃鸭腿。
“还反悔么?”
映兮摇头:“不。”
她放下卸妆棉,伸出一根细细的手指,掀开他卫衣袖口,用指腹点点他腕背那道疤。
“怎么伤的?”
映兮早上看到就想问了。
旧伤,通过伤疤可以判断伤口被划得很深,他戴着表盘很大的星空表,但也只能盖住一半,另一半疤痕延伸出去,在他冷白手腕上极其醒目。
江景既轻描淡写:“不小心擦伤的。”
他继续喂她吃水果。
是葡萄。
很新鲜,很甜。
映兮不信。
她咽下嘴里的果肉,盯着他的伤腕:“多不小心才能伤这么深?”
“关心我?”
江景既盯着她的眼睛。
“你不也一样。”映兮冲桌上那排食盒扬扬下巴:“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
她这话带着试探。
江景既现在对她是何种感情,映兮心里没底。
毕竟当初他一怒之下拉黑她,然后一走了之。这些年,他经历过什么事,她一无所知。
想到林矜舒每一次的欲言又止,映兮终于忍不住问:“那辆车你送的?”
江景既抿唇沉默几秒,眸色复杂:“我送的就不要?”
映兮已经卸好妆,长卷发散在腰间,只穿一条深黑吊带裙,皮肤白得通透,眼睛也清澈,她突然凑近江景既的脸,他愣了一下,没有躲开。
他盯着她嫣红的嘴唇。
她的视线在他脸上打转。
安静几秒,她问:“江景既,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江景既静静看着她,神色不辨喜怒。
他现在很会掩饰情绪,映兮什么也没能捕捉到。
她开口:“为什么说你大哥不能再被我利用?他再怎么落魄也是江家大公子,名下股权产业都在,人脉也在,只是无法掌权而已。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已经没用,为什么说我守寡?”
“他死了。”江景既哑声说。
映兮怔住。
如果江景既带着恨,那他可能只是骂一句,可他眼神平静。
这六年确实没听到过有关江景忱的任何事迹。
林绛云也从不提及,像是没生过这个儿子。
静了许久。
映兮终于消化掉这个信息。
她问:“什么时候的事。”
江景既答:“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