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兮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小周姨开口,偏头问:“您还会算卦啊?”
“我瞎算着玩呢。”小周姨嘿嘿一笑:“你们年轻人现在不都信这个,庙里放眼望去全是年轻人,下跪的姿势比我还标准,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上去拜了。”
年轻人拜佛,求的是一个心安理得,寻一个精神寄托。
就像她高考时外婆穿了一身大红旗袍,说要助力她金榜题名,而实际上她能考上a大靠的是高中三年没日没夜的刷题,高分是她脚踏实地努力得到的。
老人家高兴,她也就顺着夸外婆的红旗袍穿得管用,开卷全都会。
那段时间找外婆买旗袍的人在家门口排长龙,映兮替老人家高兴,又怕她熬夜刺绣对眼睛不好。
小周姨胡乱扯了几句,抓起抹布:“我再去擦擦你房间的柜子。”
映兮没有听懂她的暗示,咬着葡萄点头:“您辛苦了。”
小周姨看了看她,提醒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兴许是映兮练字儿的时候顺手写的呢?
一定是她想多了,小周姨心想。
……
回房间洗漱完,映兮拿起手机给外婆打电话。外婆的生活作息很规律,这个点刚吃过晚饭。
过了很久那头才接起:“喂,兮兮。”
外婆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虚弱,虽然努力打起精神,但还是听得出老人家强撑着不舒服,映兮紧张道:“外婆,您生病了吗?”
外婆忙解释:“没有没有,我身子骨好着呢。”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晕车,刚吐完。”
晕车?
映兮忙问:“您去哪里?坐的谁的车?”
外婆说:“你未婚夫的。”
映兮:“江景忱?”
“是叫这名吧?”外婆也不确定,她只知道来接她的人是江家大公子身边的秘书,戴个眼镜,对她倒是恭恭敬敬有礼貌,她没好意思说人家,夸奖道:“这车跟房子一样,有床,有电视,还能躺下来睡觉,可是……”
外婆忍了忍,没有忍住,小声跟映兮告状:“可是它都在路上开三天了!”
映兮:“……”这个江景忱,他说过了那晚就知道爱不爱她,就是指帮她把外婆接过来。外婆晕车严重,这么大年纪一路吐着过来,等于要她半条命。
映兮安慰了外婆几句,问:“他派人去接您,您怎么没跟我说啊?”
“他说要给你个惊喜,我寻思那好哇,我坚持坚持就到站了,谁知——”外婆苦不堪言:“我现在就跟古代人似的,一天赶几百公里路,走走停停,还不如坐飞机,长痛不如短痛呢!”
映兮让外婆把电话给司机,问了下他们现在的位置以及目的地,安慰外婆再坚持一下:“再有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就能见到我了。”
外婆一听这才精神:“好好好,我再坚持一下。”
“嗯。”映兮交代:“您打开窗,把帽子戴好,别吹感冒了。”
外婆很高兴:“晓得了晓得了。”
司机刚才跟映兮说的目的地是江家老宅,映兮实在是不好意思再麻烦伯父伯母了,她给江景既打电话寻求帮助:“附近有没有适合老人居住的地方,经济适用,最好是楼层低一点的。”
江景既问:“还有什么要求么?”
“最好是……房东能刷卡的。”
外婆难得出趟远门,折腾一个来回身体吃不消,映兮想让外婆住一段时间再回去,又怕租房子押金不够。
映兮自己也知道,这地段,想找到她描述的那种房子,而且还是马上就要入住,除非愿意花几倍的大价钱,否则几乎没可能,她是想着江景既人脉广,打听一下说不定会卖他个面子。
江景既说:“我名下有套老房子,带院子,外婆要是不嫌弃,可以暂时住那儿。”
“可以可以,谢谢你。”
“下楼,我快到家了。”江景既的声线混着电流特别有质感,带着撩人耳膜的酥。
映兮没舍得挂断。
可能是等了几秒发现她没挂,电话那头的少年语调漫不经心:“有长进,知道来问我。”
他言下之意是夸她没找他大哥。
但映兮怎么听都感觉这话酸溜溜的,她清了清嗓子:“我下楼了,电梯里信号差,挂了。”
半个钟后。
映兮跟江景既一起进了胡同。
看到他口中的“老房子”,映兮瞠目结舌。这是一套独门独户的四合院,红墙灰砖,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用上网查映兮也知道这套四合院的价格,但它确实很适合老人家住。
映兮满心感激,简单的一句“谢谢”反而不足以表达,她没再说什么,打电话给外婆,让外婆再把电话给司机,给他报了位置,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小时后,房车停在胡同口。
胡同里大部分四合院都租出去了,这个点是下班高峰,路边停着很多电瓶车跟三轮车,房车开不进来,映兮跟江景既一起到路口接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