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榆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震惊,温迪笑了一声,“我算是过关了吗?”
白榆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太对劲,想逃跑。可有种不服输的劲儿在撑着她。
她站直身体,这样就和坐在桌子上的温迪差不多高度,手指勾住了温迪的领结,把他上半身拉向自己。
温迪愣愣地摸了一下自己眼睛,白榆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温迪觉得自己已经够了解她,但气氛这么好,为什么要亲他的眼睛。
白榆就像是温迪烫到了她的手一样,亲完就放开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喝水。
抬眼看到温迪正有点呆地看向她。一只手还放在自己的眼睛旁边。
真好看啊。白榆手边摸到了一张很适合画素描的纸,甚至笔筒里还有炭笔。
犹豫了一会儿,她看了看温迪,用炭笔在纸上画画,温迪低头想看,就被她说了一句:“别动。”
温迪保持原来的姿势,只是神色里还有些笑意。
他时不时瞟一眼白榆画得怎么样了,她画得很快,神韵却抓得很准,和阿贝多是不同的风格。
温迪认为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画上的人是他又不是他。非要形容的话,那大概是白榆眼中的他。他看到这幅画,就像是在借白榆的眼睛看到他自己一样。
有点可爱,有点色气,他的眼睛被刻画的尤其精细,指尖挡住和漏下的光,炭笔在他的眼窝落下明暗对比强烈的阴影,从上到下俯视着的神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能理解白榆为什么亲他的眼睛了。
画完的白榆两只手都举着,和自己的胸平齐,用一种了无生趣的目光看着温迪。
温迪眨眨眼,问:“怎么了?”
“手脏了,”白榆语气平平,“也没有素描定画液。”
“嗯,问题不大,就交给我吧。”温迪拿起桌子上的画,白榆第一反应是着急,但是反应过来自己手上都是黑灰也拿不了画,就安慰自己,反正是画他的。
她现在处于一种很放松的状态,就像是刚泡了一个热水澡。靠在椅背上左右动了动自己的脖颈,看温迪拿着画像拿着什么宝贝一样,来回看。
她又想起了刚才的温迪,当然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烙印在了纸面上。摄像没有办法代替绘画的重要一点,是绘画落下的笔触和传达的感情。
在那一刻她好像只看到温迪的眼睛,那种画面就算是特写镜头也不能复刻,即使是出自她手的画,也只能抓住七八分,但已经足够作为记忆的索引。
温迪手轻轻抖了一下,将画上的粉末掸下去,“以后这就是我的收藏了,看到它,就会想起我看着你画画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