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是件浩大的工程,已经是非人力所能及的事了。
难以想象到底是怎样的毅力才让它做到这一步,收集到足够让水断流的数量。
背包里放不下,乔禾把东西全部塞进尘歌壶里,等到后续的整理。从太阳高照再到夜幕升起。有时候真的体会到那份什么都不舍得放下的感觉。
哪怕是个白色小垃圾,都是小家伙对她毫无保留的爱。
岸边,把所有事情抛给下属去做的夜兰正在等着她的同僚。她抱着刻晴猫猫在烤火,手里的丝线被当做某种猫玩具,一个舍得,一个也真敢玩。
“你还好吗?”夜兰询问道,静静观察,乔禾好像和平时一样,没多大变化。
乔禾没有伸出手接过刻晴猫猫,她在水里泡了一天,身上冷的很,还全是水,还是让夜兰带她回璃月港吧。
泥泞案件出奇的顺利,就像一场自导自演的表演,表演给她这个外来之人看。即便如此,事后的汇报和文件什么的,和她这个编外人员无关,那是夜兰和她下属的工作,而她只需要拟一份能把这些东西光明正大带回去的报告。
她有大把的时间,去完善一份能把所有东西带回去的报告。但在这之前,她还有些事情得问一下钟离,他肯定知道。
向来只有深夜敲别人的门,还没经历过被别人敲自家门的往生堂,今天也经历了一回。
像是早就预见,钟离衣着整齐,不像是从睡梦中起来,更像是早早地就在等她。
和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的少女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外。钟离叹了口气,脱下外套为她披上,将她带进往生堂。
“钟离,我想和你谈谈。”乔禾没有进去,复杂地看着这位昔日的神明。就像能从风中听见故事的风神,她不信这璃月的事还有能瞒得住他的。
“若你有事相问,我必知无不言,但这又有违公平二字。”
钟离微微躬身,让视线和她持平。这是一份新的契约,而契约的准则是公平,要想得到答案,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么,你能给出怎样的代价呢,乔禾。
破晓时刻,胡桃打着哈欠开始新的一天,刚打开门就看见钟离坐在长凳上,披着外套的乔禾枕着他的腿在睡觉。钟离一只手为她虚挡住晨曦,另一只手做出嘘声的动作,示意胡桃小声。
胡桃了然,准备去万民堂买早点,今天可能需要多买一份。
“乔禾!可算找到你了!”派蒙路过往生堂,被门口熟悉的身影吸引,“敢在往生堂门口睡觉,你可真是够大胆的。知不知道我们在家等你很久了。”
被吵醒的乔禾起身,看向咋咋呼呼的派蒙,披着的外套被钟离收起,挂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