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没那样的好运,等她拉开门的时候妈妈已经满脸怒气站在门后了。
手里还拿着戒尺。
白欣垂下眼掩去厌恶的神情,满脑子都是她从来没有说出口过的脏话。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高高在上的女人压着嗓子吐出这句话,冰冷又无情。白欣知道,低声讲话是她发怒的前兆。
白欣关上门,把接下来的的事都隔绝在这个房子里,她始终低着眉:“老师拖堂,讲卷。”
“几分钟?”袁淑月抬起左手看表,右手同时将戒尺戳在白欣的手背。她要看着表对时间,一分一秒不能差,更不能让白欣也看着时间现编。
“十五分钟,一堂课把整张月考卷子都讲完了,所以拖得久……啊!”
“只许回答我问你的问题!”
女人毫不留情地敲了白欣一下,没什么准头的长尺狠狠打在腕骨上。
只能回答她问的问题,要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述,不能做额外的解释,这些都是一直以来妈妈对白欣设下的规矩。
女人把戒尺重新放在白欣手背上,继续问:“你放学回家需要多久?”
“……十五分钟。”
白欣忍了忍情绪才开口,咬紧的牙关在面颊咬肌上显露出来。
“你学校几点放学?”
“12:15.”
话音刚落,白欣的下巴被戒尺抬起,她无法再低头隐藏自己难堪的表情。
母女二人在这逼仄的玄关中对视,她盯着女儿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那么你现在看着时间来告诉我,这中间你又用掉了多少时间,去做了什么要紧事!”
袁淑月把手表举得很低,她被抬着下巴看得艰难,努力瞄到了时间。
12:56
她只超时十一分钟。
白欣忽然感到好无力,全身的精神一下子都被抽走了。她知道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已经不想再答了。她还想低下头去躲藏,妈妈却不许。
她狼狈地看着这个身为自己母亲的女人,发觉今年她已经高出她一点点了,可此刻看着她的时候依旧是仰视,永远都只能仰视妈妈。
沉默并不能对抗冷酷的母亲,她听着袁淑月扯起嗓子的尖厉训斥,只感到一阵阵耳鸣。
最后她留给自己不能吃午饭的惩罚,才放下了戒尺。
“滚回你房间。”
等女人摔上门,白欣才缓缓吐出胸口郁结的气,向着空气答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