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看门的狗。
弥赛亚不知何时已经在培养舱前站定,莹莹的幽光洒在他的半张脸上,他在望着那里头的人。
“我们得逃命!我们得马上逃走!我们……”科学家不知道为什么,愣是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屏息觑着他们。
弥赛亚将手贴上培养舱的动作,赤诚到宛若一位信众在叩拜他的神明,他仰头去寻观灵的脸,被弥漫在水中的发丝遮掩着而看不见,却又好像能在脑海中描绘出那张面孔……忽远忽近,模糊又清晰。
他的痴心在隐隐作祟。
“我们不能走,”他闭上双眼说。
“为什么?”科学家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胡话,“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
弥赛亚突然将双眼睁开:“不在这儿死,您难道认为您能在别处活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将手收了回来,攥成拳的手掌在衣袖下隐隐发颤,忽然望向科学家:“白塔实验室的机密实验只有三种人可以知道。”
“斯坦顿博士。”
“我。”
“以及注将随着这些秘密一同被永久掩埋的科学家们。”他令人胆寒的目光上下扫视那人一眼:“您算哪类?”
科学家感觉自己喘气儿都费劲,一种 低气压弥漫在整个实验室上空,他的话好像就那样卡在喉咙口难以发出。
“如果您是第三类,那么死亡倒计时从您签署保密协议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开始滴答滴答了,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差别呢;而如果您不是第三类,那么我将有这个资格,将您在此就地击毙。”他从大腿外侧卸下一把伯莱塔m92f型手枪,上膛的声音干脆利落,他喃喃道:“但我想,他不会喜欢血的……”
科学家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问:“妈的,疯了吗?!你他妈想怎么样?你能把这里所有东西都搬上飞机运走?!”
“不能。”弥赛亚手指卡在扳机处,他音调很沉,似乎有种妥协的意味在里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科学家竟觉得心惊胆战起来,他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向后退去。
直到他听见弥赛亚沙哑的声音从肺腑向外叹息,好像裹挟着沙砾,来自灼热滚烫的岩浆。很奇怪的,作为一个仿生人,他的体内最高温度应该是37摄氏度,近乎一个人的体温,但这是内置系统运作时散发的热量。
他说:“但是我能带走他。”
科学家疑心自己撞鬼了,当即腿一软差点顺着墙壁倒在地上,他张开嘴想说话,又生怕对方听不见,清了清嗓子:“你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