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欣反应过来,早上陆世宇召来的那团不听话的灰色东西原来就是他。那她昨天追的和球场旁看到的马杰是不是都是马少爷变的障眼法。
长街上能有几人有马杰和陆世宇这般厉害的本事。陈慧欣把这些玄学类的东西和学校跳楼事件的所有人关联在一起,不排除凶手可能就是两人中的哪一个。陆世宇不争不抢,绝大部分的可能性都倾向于马杰那边去了。
陈慧欣胸口闷着的那口气泄了,魂不守舍的坐到木围栏上,“千万不要是你……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也成那样了,你和我……改变不了什么的,唯有好好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陈慧茹大抵也能猜到妹妹的忧愁。马家,哪怕是长街上任何人并非都是善类,马杰不是,陆世宇也不是,这两个人的荒唐妹妹根本没真正的见识过。
她嫁过来的当天,排场不知优了妹妹多少,头戴的凤冠身穿的华服都快重的她喘不上来气。与她不同的是陆世宇没有穿新郎服,一身她讨厌的不能再讨厌的涤纶校服,一双土到掉渣,洗到烂都舍不得扔掉的黑色绑带帆布鞋。拉她下轿的那双手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又糙又老摸起人来又刺又疼。
陈慧茹掀起盖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甩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像打在了一块硬石头上,疼的她瑟缩了一下。
正常人会做出的反应大多会先躲开,陆世宇偏不,拉起她的手匆忙进祠堂在红纸上签字画押再拜堂,他的眼神中没有十几岁孩子的清明开朗,没有人活在世上应该有的积极性,显给人的是他在无欲无求下按顺序活着,万事皆在我预料之中谁都逃不掉。
她自己是除妹妹以外计划逃跑次数最多的,十一次,次次未能跑出长街。最后一次她一把火烧了马家祠堂,在他们救火的间隙她盗走一本马老爷子生前写的破草稿。马家只知道她点火却不知道祠堂少了一本书,她想来这本书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一不做二不休给了公交站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鬼东西拿到书,应了她的请求真的开出一条通往现实世界的道路。她踏上那段路的前一秒陆世宇追了过来。见她去意已决,他竟然出奇的平静,十一次计划中的任何一次他都是那副,“我做好了和你说再见的准备。”
那本书陈慧茹翻阅过,独独写有陆世宇名字的那几页她一字不落,仔细读了三四遍。
于XX年XX月XX日x时,马家衰变落寞……外姓陆氏留孙于XX年XX月XX日x时承接复兴……后面有很多文言文她读不通,笔迹到后面有很多不同,好几行字像是经过多人之手乱糟糟的竖着写的,她只记得有那么几句,记录了陆世宇接手马家以后会再娶亲。从这里开始书里再没提到过她这个明媒正娶的老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珠圆玉润之相的嵯姓女子……
在回家之路消失的时间段,陈慧欣问陆世宇要不要和她一起离开这个地方。陆世宇摇着头默不作声,转身离开更是不对她带有一丝丝留恋。
就因男人的这种态度,陈慧茹想走也不能走了又回到了马家,她倒是想看看那个珠圆玉润的嵯姓女子会以什么手段把陆世宇勾引到手。
她偷陆世宇的存款其实不是想要再次逃跑,她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了街上一个叫秦记的茶馆,馆里弹琵琶的妞儿就姓嵯,多次证实后长街好像也就这个小妞儿一个人姓嵯。
与嵯姓女子素未谋面,陈慧茹心中已经对她暗暗生出恨意,想像一下,在她离开以后陆世宇下面会插向另一个女人她就烦心。
拴住男人让男人忘不掉她的方法嘛她多的是,最起码的不能让其他女人占用她的寻欢之物,把男人榨干再逃跑这种蠢办法最好了。
偷那一千块钱被陆世宇抓包纯属意外,她自己撒谎说要拿钱去买衣服买吃的,来个后缀谁会说漏嘴说拿钱去茶馆泡帅哥。陆世宇听了当然不会给她去,把那一千块钱硬生生抢走。街上不论老幼,一百个妇女中,九十九个都知道秦记茶馆里一个倒茶端盘的小生有多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