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虎帮这群杂碎,要价太狠,竟要整整八千两,过去几年我们只要交三千两的,这次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一旁身形魁梧穿着麻衣的大汉咬牙切齿道:“族长,要不然,我们就不交。”
“不交?”
另一位儒雅中年人摇头道:“烈虎帮,乃离城内五大帮派之一,手段凶残,活动范围内,即使骆氏等大族,都会依照生意大小,适当交些银钱,而非与其直接冲突。”
“和烈虎帮相比,我吴氏,太弱,直接斗,是找死。”
“再凶残,那也是在城外,我们在离城内,难不成烈虎帮还敢冲城?”麻衣大汉一瞪眼。
“冲城?烈虎帮没那么蠢。”另一位黑袍青年摇头道:“宗门疆域辽阔,人手有限,只能管理到郡城、控制县城,下属众多庄子、乡镇,是无力控制的。”
“这才有了这些小帮派生存的空间。”
“敢冲城,那就是挑战宗门威严,会引得‘南梦军’出动镇压。”
中土大地人人习武。
心怀利器,杀心自起,武者天生就不受管束。
所以,想要控制到最基层,代价太大,横云宗也无意于此,只是掌控疆域内大体局势,将大量权力下放。
只要小帮派不过分扩张,宗门不会出手剿灭。
“布庄要经营,不可能局限于城内,我们要下乡去各庄、各镇收蚕,就避不开烈虎帮。”另一位黑袍青年冷静道:“且若起冲突,我吴氏在城外的两个庄子,怕都保不住。”
布庄经营,是很复杂的事情。
生意想要做大,蚕丝棉麻要去收购,但自己也要生产一部分原材料,不然整体成本就太高。
这些,都不可避免要涉及到城外经营。
“但烈虎帮,也太狠了。”麻衣大汉咬牙道:“我们是开布庄,又不是开钱庄,今年竟多要我们五千两,我吴氏一年才能赚多少银钱?”
“这是要将我们往死路上逼!”麻衣大汉眼睛通红。
“东耀。”族长吴启明忽然道:“查清楚了吗?烈虎帮背后是哪一位?”
“不清楚,这烈虎帮崛起非常快,帮主和帮中几位长老似乎都是外城人。”那儒雅中年人道:“靠我们,短时间内,难查出他们的背景。”
“不外乎郡守、镇守将军、郡丞他们几位。”麻衣大汉冷哼道。
“慎言。”吴启明皱眉。
不过,在场几人都心知肚明,若只是几十人上百人的小帮派,有可能没什么背景。
可似烈虎帮这种发展到上千帮众,名震整个离城,要说背景没有大人物默许,谁会信?
三千镇守军,冲散上万人的大型帮派轻而易举。
六百南梦军,一战打垮十万流民只是常态。
所谓‘大帮派之主’,看似威风凛凛,大多只是大人物用以敛财、办脏活的白手套。
“族长,要不,问问渊哥手上有没有多的银子?”账房先生忍不住道:“等族中宽裕了,再给渊哥不迟。”
众人闻言,不由望向吴启明。
“不行!”
吴启明摇头道:“这样吧,族中钱库不能一分不留,准备五千两银子,分成两份,一份三千两,一份两千两,我亲自去烈虎帮一趟。”
……
时间一天天过去。
这一日,吴渊照例来到武院修炼。
作为上届‘武院大比’第四,他并未参加今年的数次小比,可最近一批的精英弟子,谁敢说能赢他?
在离城中,吴渊已是小有名气的‘武道天才’。
院长张达更亲自下令,属于吴渊的那一间修炼室专门提供给他,待明年武院大比后再收回。
刚过晌午。
“吴渊。”他的亲授老师‘桓新烟’出现在了修炼室外,冷冷道:“你族人来寻你,似乎有很要紧的事,正在武院外等你。”
“族人?”吴渊先一愣,旋即点头道:“多谢桓师,我这就去。”
吴渊心中有些疑惑。
在武院修炼这数年,除族长和母亲,可从未有族长来武院找过自己。
迅速来到武院大门旁。
一眼。
吴渊就看见了门口的几人,焦急、气喘吁吁的儒雅中年男子,显得来的很是匆忙。
“东耀叔。”吴渊大步迎上去。
吴东耀,是离城吴氏仅有的三位‘秀才’之一,以智谋闻名,在吴氏中地位颇高。
“吴渊,现在,只有你能救族长了。”吴东耀连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