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会咒骂自己。
那些梦境因它的不真实而让西里斯无所顾忌。
可这次,西里斯犹豫了。
这次有点太真实了。
他松开扼住司韶脖颈的手。
心头浮起烦躁。
“你哭什么。”
司韶没说话。
纤弱的脊背依然在剧烈地颤抖。
雨幕将窗外的灯光朦胧晕开。
光影摇曳在他脊背上,像是一幅漂亮的画。
毛茸茸的尾巴也如哀求一般,讨饶地摇晃。
西里斯也慌了。
作为帝国的皇帝,作为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他一直都想弄死司韶。
但他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羞辱他。
在理智与冷静掌控的现实世界,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朕在问你哭什么。”
西里斯不甚温柔地把司韶翻过身来。
他湛金的眼眸残留泪光,盈盈望着西里斯。
可西里斯还没有来得及再说话,心口就被抵上冰冷的金属。
那是一把乌黑的手/枪。
虽说梦境是自由的。
可也要以现实为依照。
不知为什么大脑并没有强制让他醒来。
但司韶清晰记得自己在枕头下藏了把枪。
“你该庆幸这不是现实。”
司韶泪光仍在,眼神却已然冷若冰霜。
“现在,滚出去。”
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与此同时。
皇家医学院。
生命摇篮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星临城西区。
小小的地下旅馆。
司韶也在同一时间,猛地睁开眼。
……
第一反应是去摸枕头下的手/枪,手/枪还在。
然后是检查自己的衣物,睡衣好好穿着的,被子也盖得严严实实。
密室门开着,小丘趴在桌前打瞌睡。
床头柜上放着蛋糕盒,蛋糕已经吃光了。
司韶爬起来,摸了摸自己后颈。
没有丝毫疼痛感。
如果是梦,那也太过真实。
如果不是梦,那未免过于恐怖。
……
第二日,晨午一直到日近黄昏才回来接小丘的班。
“统帅,您的头发变黑了。”
“嗯,我知道。”
那个拼命想活下去的小生命,在一点一点改变他的身体。
司韶望着落地镜里的自己。
乌黑的短发,让他看起来更像个逃学的少年。
“不过这样暂时也好,统帅您出去的话,不会太引人注目。”
晨午安慰地叹口气。
“亲王们都出发赶来星临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