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和他说声再见进大门后,他调了车头出胡同。
出胡同的时候碰上走着道回来的韩霆、超子和锅盖,直接错身过去。
林霄函过去后,锅盖回头看一眼,出声道:“这孙子,怎么又来咱们胡同了?我觉得得让他知道知道,咱这胡同不是他想来就能来的。”
说着他看向韩霆,“霆哥,你觉得呢?”
韩霆当然也还深深地记得,在乡下的时候,林霄函下他面子以及威胁他的那些事情。而最让他不爽的,是林霄函现在还和初夏保持着来往。
初夏和他之间从亲如兄妹变成现在这样,林霄函可以领最大一份“功劳”。
如果不是他林霄函一直在中间掺和,他和初夏未必会越走越远。
韩霆默了片刻道:“那就想办法让他以后别来。”
锅盖:“得嘞。”
***
吴雪梅和唐海宽知道初夏晚上应该不回家吃饭了,所以没有等她。
初夏回到家去和他俩打声招呼,也就洗漱回自己屋去了。
唐海宽和吴雪梅也没过来问她今天怎么样。
想着她顶多再跑上两天,就是再执着,也该放弃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唐海宽没有去工地上上班,初夏也没有往工商局去。
上午初夏和吴雪梅出去逛了逛,给家里买了买需要的东西。
在外面逛的时候,发现街角胡同一些背人的地方,有不少流窜摆摊的小摊贩,一看那藏头露尾的样子,就知道是私人小摊。
有的不止一边摆摊一边张望,还戴着盖住了半张脸的白色口罩。
应该是怕被熟人撞见,在这人人要体面的四九城里丢了脸。
初夏和吴雪梅去到一个小摊前买编筐。
初夏跟摊主聊了几句,摊主说:“白天出来摆摊的人少,晚上多,大家都天黑了之后才出来,怕被熟人撞见,城东的跑去城西。”
初夏又问:“赚钱嘛?”
摊主小声道:“我看你合眼缘,我愿意跟你说两句,如果不谈体面不体面丢人不丢人,比正经工作赚得多。”
果然也都是和小说里对得上的。
在小说里,这一年可是有“万元户”上报纸的。
眼下普通职工一年的工资,也就在五六百块钱左右,即便今年靠个体干成万元户的人是少数,那其他的赚的也不会少的。
付钱离开了小摊,吴雪梅说:“摆个摊这么赚钱哪?”
初夏道:“嗯,就是个供需关系,现在的社会环境就是市场大需求大,但是供应很少,供不应求,所以赚钱多。现在大家都瞧不起干个体的,觉得丢人不体面,都是不务正业的人干的,但等干个体的都先富起来了,您看还有谁瞧不起,到那时都向钱看了,钱包的钱。”
吴雪梅笑出来,拍拍初夏的手没再说话。
初夏说的这
忆樺
些话有够她消化的,当然接受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
下午没什么事,初夏在家里看书没有出去,第二天上午半天依然如此。
到下午的时候,她也还是背上书包去了工商局。
出胡同后走了没多一会,忽又听到铃铛声。
初夏一转头,只见林霄函骑车停在了她旁边,出声道:“上车。”
初夏二话不说忙爬上车坐着。
在林霄函把车骑起来后,她又问:“你这几天不忙吗?”
林霄函道:“放暑假,没什么必须要忙的。”
骑自行车去工商局就快得多了。
到那里后,林霄函找地方停好车,和初夏一起往工商局去。
但这次初夏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叫了林霄函坐去了大枣树下面。
在大枣树下坐下,初夏呼口气出声说:“先做做心理准备。”
林霄函看一眼工商局的大门问:“他们会给你脸色看?”
初夏脸上露出尴尬,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就是都不理我了。”
说完又一笑,“不过也还好啦,之前在乡下的时候,我成天拿热脸贴你冷屁股,脸皮已经练得很厚了。”
林霄函:“……”
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他了?
初夏和林霄函在枣树下坐了会,让身心都沉下来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