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耐劳的人不吃苦,反倒在这里享受起来了,什么世道啊。
本来因为要早起干活心情就很不好。
这下好了,心情更是糟烂透了,待会怕是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顾玉竹叠好了被子,拿起梳子梳头发。
梳头发那手上也带着气,头发打结时候更是气,手上没耐心地使劲用力,结果用力后没把头发梳顺,倒是把头皮给扯了。
顾玉竹吃痛地“啊”一声,抬手捂住头。
***
虽然心里苦,看着粗茶淡饭没胃口,但饭还是要吃的。
二十多分钟后,韩霆他们在厨房里坐下来,啃馒头就咸菜。
顾玉竹啃着馒头抱怨说:“大家一样都是农村户口,也都是帮生产队干活,凭什么当老师就能有星期天,我们就不能有星期天?”
天天上工天天上工。
累都累死了。
本来因为这事心里就够憋闷的了。
结果王向前又说了句:“他们星期天放假,照样拿钱,我们要是放假不去上工,一分工分都没有。”
听到这话。
那心里更是憋得喘不上气了。
顾玉竹咬咬牙,要不是没别的东西吃,她真想把黑馒头摔地上!
看四个女生都难受又憋闷的样子。
锅盖又说:“这机会也就是落到了林霄函的头上,他就没有一点男人的气度,但凡要是我们得了这种机会,尤其是咱霆哥,想都不用想,直接就让给你们女生了,轻松的活就得你们女生来干。”
听到锅盖这么说,李乔又出声:“别提他那个小气鬼了,麻烦他抬个手帮咱们收件衣服都不帮,这种机会他要是能让,那才有鬼了。老天爷真是白给了他一张男人皮,一点男人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李乔话音刚落,忽听到厨房门上传来一句:“男人该有的样子是什么样子?是你们这种没本事没能耐,在背后嚼人舌根子的样子?”
听到声音,桌子边的人齐齐转头,只见林霄函进来了。
刚才他们十个人说话嘈杂,没听到有人掀门帘。
李乔是不敢当面得罪林霄函的。
她对林霄函有意见,多半都是背后说他坏话。
这会说坏话被撞了个当场,她忙默了声低头啃馒头去了。
韩霆出声道:“那也比某些人鬼不靠的人更像男人。”
林霄函冷笑一声,“一帮废物抱团成伙,靠着吹牛说大话过日子,竟然还觉得自己更像男人,我看更像是笑话。”
韩霆又猛地拍桌子站起来,“林霄函!”
林霄函冲他笑一下,“这就恼了?难不成戳到你肺管子了?”
韩霆眼含怒火盯着林霄函看一会。
然后他也笑了一下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到底谁才是个笑话。”
他现在懒得跟他争什么高下。
他从骨子里看不起林霄函那困于规则之中蝇营狗苟、曲意奉承的模样。
为了点世俗利益,人前人后两副嘴脸,令人作呕。
他永远不会卑躬屈膝,他要永远站直腰板。
总有一天,他会让林霄函看到,站着赢是什么模样!
林霄函不屑。
“好,那我就等着了。”
***
明亮的太阳光线从窗户里洒进来。
初夏在被窝里伸出两只胳膊,躺着竖了个大大的懒腰。
在李乔她们出宿舍后,她又睡了个回笼觉,睡得满足又舒服。
现在睡饱了,竖个懒腰之后麻利地起床叠被子,然后扎辫子洗漱烧点饭吃,背上背篓去赶集。
赶集要赶上午的集,集市上人多卖的东西也比较多。
到下午虽然集市未散,但是已经没什么人了。
再往前两年,清河镇是连集市也没有的,因为闹革命废止了。
也就这两年才又允许开市,但也只允许公社的这一个集市,摆摊卖东西的,买卖再小,做的也都不是私人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