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里那种默默等了韩霆小半辈子,等到他吃尽苦头后回头看到她的心意她的好,已经很让她接受不了了,林霄函现在说的这种,她费劲心机让韩霆回头看到她的心意她的好,就更让她接受不了了。
她立马反驳林霄函说:“我才没这么无聊,为了一个男人玩这些心机和手段,就算他以后真的明白了我的心意和付出,我也不会要他的!”
林霄函看着初夏的眼睛,似乎在分辨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片刻后他忽又笑一下,转回头继续画板报说:“不是最好,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比如从普通变得惊艳。就算有一天韩霆真的回头看到了你的心意,也只是退而求其次罢了。”
虽然这是小说里发生了的事实,但初夏听了还是忍不住生气。
她看着林霄函的背影,下意识把手里的粉笔捏断了。
当然粉笔很金贵,她立马就回过了神没再捏。
初夏屏口气,直接坐到最后一排的桌子上,看着林霄函说:“那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发出属于我自己的光的。我今天把话撂这,这辈子,我不会再给任何人做配角,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发光。”
听到这话,林霄函捏着粉笔的手在黑板上停了下。
片刻他转过头看向初夏,看到她坐在课桌上,眼神坚定而透明,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里打进来,照得她眸光透亮,侧脸闪光。
他恍惚间觉得,这光好像是她自己发出来的。
林霄函正愣神的时候。
忽听到有人在教室外面喊了一声:“小林同志!小夏同志!”
林霄函回过神,和初夏一起转头看出去,只见是梁有田来了。
初夏连忙从课桌上跳下来,和林霄函一起迎出教室。
到教室外和梁有田打了声招呼。
梁有田伸头往教室里看一眼,笑着问:“在画黑板报呀?”
林霄函应声道:“对,我们打算出个开学板报,欢迎孩子们入学。”
梁有田对眼前的这一切非常满意,对初夏和林霄函自然更是满意得不行。
之前学校荒得连个人都进不来,草长得比人都高,现在里里外外都干净敞亮,再画上黑板报的话,那更是像模像样了。
他笑着夸了好一会初夏和林霄函能干。
他们大队来的这十几个知青当中,最让他们省心满意的,就是初夏和林霄函这两个孩子了。
他们不怕苦不喊累,踏实能干,不管什么事都能干得漂漂亮亮的。
初夏和林霄函一起谦虚地听完了梁有田的夸。
然后林霄函又问:“梁队长,您是有什么事要安排我们做吗?”
梁有田一拍脑袋,“唉哟,看我高兴的,差点忘记正事了。”
而正事自然也就是开学典礼的事情。
他跟初夏和林霄函说:“咱们也不讲究,大会小会合一起开,下午把村里社员都叫到外面打谷场上来,节省时间,是开学典礼也是村民大会。布置上也不用多费劲,就搬三张课桌到外面去,拼在一块当主席台,再把办公室里的红布拿过来铺上,摆上个话筒,齐活。”
这确实挺简单的了。
大队的打谷场就在学校大门外面,很大的一块平地。
平常秋收晒谷打谷会在这里,公社里的放映员下来放电影,或者宣传队过来搭台子表演节目,也都是在这个打谷场上。
以后得再加个用途——给学校当操场。
说完了布置场地的事,初夏和林霄函点了头。
梁有田又笑着跟他俩说:“小林同志和小夏同志,你们也准备准备,到时候也都上台讲两句,孩子们以后在学校就交给你们了。”
学校里总共就他们两个老师。
既然办开学典礼,那他们自然是要讲话的。
初夏和林霄函没有说推辞的话,大大方方应下来:“行,梁队长。”
梁有田要安排的事说完了,这也便就准备走了。
他仍笑着说:“就这点事,别的也没有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忙了。”
初夏和林霄函顾着礼数把他往大门上送。
走了两步,林霄函又想起一件事来,出声跟梁有田说:“对了,梁队长,还有一件事要找您帮忙。”
梁有田闻言停下步子来,看向林霄函:“什么事你尽管说。”
林霄函道:“咱们明天就正式开学了,上学放学上课下课肯定是要固定时间的,要按时间打铃,但是学校里没有钟表……”
他们宿舍有个闹钟,但那是王向前从家里带来的。
他们现在和其他十个人关系处在冰点,不可能把闹钟借来学校用。
梁有田自然听得明白。
他嘶口气,想了想说:“大队的储藏室应该是有个马头座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你等我回去找找,找到了我给你送过来。”
这钟还是当年从李富贵家里没收来的。
林霄函点头,“行,那就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