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槎 第65节(1 / 2)

浮槎 叹西茶 2208 字 12个月前

几个女生看他们在打情骂俏,一时有些尴尬,道了声歉后就窘迫地推拉着离开了书店。

苏新七看她们走后,松了口气。

陈鲟松开她的手,轻嘲道:“你还挺能演的。”

苏新七蜷了蜷手指,掌心发烫,她看着他,眼神不安,“我想你应该不想被认出来。”

陈鲟的确不想多生事端,她算是帮了他一把,他也没对她多加苛责。

他压下帽子往店门口走,苏新七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到了店外,她看到刚才的几个女生就在附近,立刻紧了几步走到陈鲟身边。

陈鲟低头,苏新七局促道:“她们在看。”

陈鲟见她神色忐忑,像是在看他的脸色,他喉头一动,最后什么也没说,放慢了脚步,任她跟在自己身边。

“你……”苏新七觑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你们泳队是要去青海训练?”

陈鲟懒散地应了声:“嗯。”

“好巧。”苏新七仰着头说:“我去那进行法律援助活动。”

陈鲟刚才就注意到她说话声里有鼻音,余光看她一眼,语气不善道:“感冒去高原,真有奉献精神。”

上回淋了雨,加上当天晚上没休息好,苏新七第二天就感冒了,她吃了几天的药,现在症状已经不明显了,她没想到陈鲟还能看出来,不由说了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带病上高原,尤其是感冒,在海拔高的地方很容易肺水肿,严重的话会致命,陈鲟看她这不当回事的态度,皱了下眉,不快道:“别逞能,我不想‘又’背上一条人命。”

苏新七听到他这话,心脏一紧,像是有箭簇穿过。

“对不起。”她本能地想道歉,说完后还是内疚的不行,她咬了下唇,看着他真挚道:“那天晚上我还有话没说,关于纹身,我可以解释。”

“是为了李祉舟纹的吗?”陈鲟直截了当地问。

苏新七握了下拳,点了点头,同时说:“但我是为了要——”

“行了,你和他的友情有多坚不可摧……”陈鲟乜了她一眼,冷笑了声,语气薄凉到不近人情:“我早就知道了。”

苏新七握着拳,指甲掐紧了掌心里。

在陈鲟面前,她始终是有罪的,她没办法为自己的罪行辩驳,伏法认罪是唯一的选择。

“对不起。”言语无用,苏新七却没办法通过别的方式向他致歉,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后悔。

陈鲟看她愧疚的模样,心里并没有多少快感,反而觉得烦躁,“‘对不起’这种没用的话以后不用说了。”

苏新七嚅了嚅唇,下意识地又要道歉,话要出口的前一秒她才反应过来,抿了下唇说:“……好。”

陈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见她一味顺从,对他恭敬如命的唯诺模样反而不顺眼,越看心气越不顺,最后索性收回眼,眼不见心不烦。

“小七。”

到了登机口,苏新七看到孙奕飞才记起来他去买咖啡了。

“我还以为你先登机了呢。”

孙奕飞捧着两杯咖啡迎上来,眼神不由打量了下陈鲟,陈鲟看都不看他一眼,也没和苏新七打招呼,脚步不停,径自走向登机通道。

“他是谁啊,怎么和你一起回来的?”

“就是一个舱的乘客,碰上了就一起走了。”

苏新七随口一诌,也顾及不上这话的可信度,她看着陈鲟离开的背影,心里头无声沉寂,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又是不欢而散,她和陈鲟像是走进了死胡同里,不管她怎么尝试,都找不到出路。

飞机到达青海时已是傍晚时分,太阳还没落下去,天空亮堂堂的,西宁已入秋,气温比南方低上许多,拂面的风都是料峭的。

泳队和法援的人陆陆续续下了飞机,到了行李提取处拿了行李后又前后从出机口走出来,两拨人都有人接,机场出口那停了两辆大巴车,一辆是高原训练基地派来的,一辆是当地的法律援助协会联系的。

“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些人好像是运动员。”孙奕飞看着前面那辆车外壳上的标志低声说。

法援的人出于好奇不由看向他们,有人认出了陈鲟,立刻拿出了手机拍照,苏新七作为知情人,表现得很淡定,她看着陈鲟上车,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往她这看一眼。

两拨人分别上了车,依次出发,两辆大巴车一前一后在高速路上行驶,半小时后齐齐下了高速,一辆车拐弯去了训练基地,另一辆车往乡镇方向继续前行。

训练基地的大巴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基地的工作人员列队迎接国家队的运动员,等他们下了车就带着所有人先去了接待楼休整。

接待楼的宿舍是两人间,带队教练老沈让他们自行入住,林成义本是想按平时的宿舍分配来,小郭死乞白赖地说想和陈鲟住一间,他年纪小,林成义作为老大哥自然应允。

分配好宿舍后,老沈带着队员去了餐厅吃饭,今天是上高原的第一天,身体需要时间来适应新环境,教练没有安排训练项目,饭后就让他们自行活动去了。

陈鲟饭后稍做休息就去了体能训练室,泳队每年都会组织高原训练,不是去云南就是来青海,他这几年虽然大多时间都在海外训练,但每年集训都会回来,所以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第一天别练太猛了。”

陈鲟见老沈过来,也没停下,往下拉了下拉背训练器的横杆,吐了口气说:“知道。”

老沈在旁边的划船器上坐下,看着他练了会儿,忽然问:“你最近有心事?”

陈鲟动作不停,面无表情地回道:“没有。”

老沈摸着下巴,“让我猜猜……和女人有关的?”

陈鲟乜他,“我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