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祉舟没回答。
他没戴助听器,苏新七拉了下他,“老师问你昨晚怎么没去实验楼。”
李祉舟表情未变,有些淡漠地说:“身体不舒服。”
苏新七一听立刻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耳朵——”
“没事。”李祉舟垂下眼,像在喃喃自语,“已经没事了。”
冯赟扫了他们一眼,推了下眼镜,说:“祉舟,跟我来下。”
“老师喊你呢。”苏新七见他一直看着她,笑笑说:“没关系的,都到学校了,我自己去班级就好。”
李祉舟站在原地,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本子递过去,“近几年省考的高频题,我归纳了下,你看看有没有用。”
苏新七吃惊,“你怎么又花时间给我弄这些。”
“我自己也要复习。”
李祉舟背好书包,最后看了眼苏新七后朝冯赟走去。
苏新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陈鲟直到上午第三节 体育课才来学校,他脸上挂了彩,嘴角破了,颊侧贴着一个创可贴,来到操场时,班上许多人都在偷偷打量他。
“鲟哥,来了啊,”吴锋宇走过去。
陈鲟坐在单杆上,放眼在操场上搜寻。
“七公主刚被老师喊去帮忙了,好像是弄花名册。”吴锋宇做了个引体向上,没坚持多久就掉了下去,他拍拍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了支给陈鲟,“老师不在。”
陈鲟低头扫了眼,没接。
吴锋宇收回手,仰着头说:“鲟哥,你戒烟啊,最近都没看你抽。”
“嗯。”陈鲟随意应道。
“看来跟七公主在一起后你是真的‘从良’了。”吴锋宇叼了支烟,问道:“早上怎么样,那些警察没为难你吧?”
“就那样。”
“真和老丈人一起动的手?”
陈鲟嘴角微微扬起。
吴锋宇笑着打趣:“可以啊,最难拿下的都攻破了。”
他又问:“那个强……林勇强怎么样,我早上可听说了,你们下手不轻啊,不然他爸也不会报警,往常都只有别人报警抓他们的份,他们可是破天荒第一回 当受害人,稀奇啊。”
陈鲟冷笑,“留了条命给他。”
吴锋宇无端背后一凉,想到自己以前也曾经捉弄过苏新七,不由一阵心虚,干笑着说:“鲟哥,你对七公主是真心好,都见不得她受委屈。”
就在这时,陈鲟看到了苏新七,她站在操场的另一头,似乎也看见了他,正往他这来。
他眉一挑,勾勾唇说:“她可真是我的公主。”
陈鲟从单杆上跳下来,拍了下手,说:“一会儿看着点,别让人去器材室。”
吴锋宇心领神会,坏坏地一笑,“明白!”
陈鲟等苏新七近了,转过身往边上的小平楼走,苏新七隔着段距离跟着他,等转过楼,她眼看着他进了器材室,拔起腿,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
她甫一进去,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陈鲟把人按在门板上,扬唇笑着说:“不是要保密,你就这么来找我,不怕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苏新七眉间微攒,指着他的脸问:“怎么弄的?”
“就不小心摔的。”
苏新七掐他,“还忽悠我,都闹到警局去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
“我爸带你去的?”
“不算。”陈鲟说:“我们不谋而合。”
苏新七看他还很得意,不由捶了他一下,“我爸脾气冲,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万一失了手,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不给他一个教训我不甘心,揍一顿都算便宜他了。”
陈鲟看她神情郁郁,宽声道:“放心吧,没打坏……顶多让他躺床几天,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爸爸已经回家了。”
苏新七摸了下他的脸,“伤口处理过没有?”
“小伤。”
苏新七眉头一皱,陈鲟立刻说:“这回真是小伤,你不信,我揭下来给你看看。”
苏新七拍开他的手,“别碰了。”
她看着他的嘴角,眉头不展,轻训道:“你真是,手上的伤才好,脸上又有伤了,就没个好的时候……痛不痛啊?”
陈鲟偏了下头,故意凑近她,“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