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遥语调变得缓和了些,“政迟……”
殷时嬿说,“我知道当初的事情。”
“是吗。”越遥摇了摇头,“耳听不一定为实。”
“我还以为,你是替政迟挡了白燮临的枪。这么看来,果然谣传不能尽信。”
“殷总看事明白。”
她问,“当时是怎么一回事。”
总觉得奇怪。
那时候越遥总是跟在政迟身边,她也只远远见过两次,从未近距离接触,但也知道政迟看他看的紧,当眼珠子似的护着。
越遥抬起眼,用那双和旧人极似的眼睛,颇有些哀怨地看着她,冷道,“当时,是我替白先生挡的枪。”
似乎是极难启齿的事,白燮临拍了拍他做安慰,补充道,“那位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一抢就是数年时光。在海上的时候我本想妥协,奈何他冲了出来。”
殷时嬿安静地听着,轻轻点了点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得知是政迟夺人所爱,殷时嬿也未置可否。
“他恨我,恨得要死。”越遥念稿子一般地说,“想必您也知道他行事作风,殷姚落在他手上,必定不得善终。虽然我和他没有什么感情,但总归是……”
殷时嬿却没让他说完,扭头问白燮临,“你想做什么。”
越遥顿了顿,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知道,殷时嬿不会全信。
所以演得也没有多真情实感,也可以称得上拙劣。
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就够了,先生却非要让他做这种事。
见他们二人谈起事来,越遥退至他身后,安静地候在一边。
昨夜被弄出的伤口还在痛,他却不想触碰,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白燮临的脸,不自觉地出了神,很是痴迷。
是一种近乎于朝拜的、已经失去自我的迷恋。
虽觉得对政迟有些许愧疚,但也仅限于此。越遥不否认自己被感动过,但终究只有一个人,只有这个人,他只需要白燮临,只属于白燮临,只想他爱他,控制也好,利用也好。
他让自己做什么都可以,都无所谓。
在听说政迟似乎找了人来代替自己的时候,越遥心中还是短暂地颤动了一下,也很快归于平静。
如果是为了白燮临,杀了政迟也没什么关系,希望这一次,自己不会手软。
也不会再背叛自己心爱的人。
殷时嬿还是吃了那颗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