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孩子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容与收拾好东西,就带着容岁出院了。
寒冬腊月,数九寒天冻得不行,容与并没有家人来接他,只能自己抱着孩子,背着行李挤公交。
天冷路滑,从县城回村里的公交车本就不多,现在更少了。不过好在坐车的人也少。刚好还有最后一个座位,容与就坐了下来。
一路晃悠着回了家,将孩子放在床上,容与穿上厚厚的棉袄,拿着铁锹开始铲门口的雪。
他还在月子里,照老人家的要求,别说铲雪了,他连门儿都不该出的。但是没有办法,他不去铲的话,连条路都没有。
将家里稍微打扫了下,容与又去鸡窝把这几天鸡下的蛋拿了出来。
在医院这十天,为了省钱,他吃的都是非常清淡,连个两块钱的鸡蛋都没舍得买。现在回家了,最起码还能吃个鸡蛋。容与苦中作乐的想着。
就这样,容与在家里又休息了一周。而容岁也出生十七天了。
存款已经所剩无几,容与实在坐不住了,顾不得还没有恢复的身子,他用长围巾把容岁绑在胸前,然后在外面穿了个厚厚的棉袄。这样就不怕容岁冷了。
穿戴好后,容与骑着自己那辆三轮车朝农户家里去了。他得去拉点儿白菜卖,不然容岁连奶粉都没得喝了。
田里的雪足有小腿那么厚,容与搂着容岁,跟着农户踉踉跄跄的往里走。刺骨的北风跟刀子似得,吹在脸上生疼。容与也不想把孩子带到这儿来,但是他没有办法,没人能帮他看着,只能将容岁裹的严严实实,不让被风吹到。
走了十多分钟,远远就看到被白雪覆盖的田里鼓着一个一个比篮球还大的雪包。
农户扯了扯包着脸的围巾,含糊的对容岁道:“白菜都在这儿了,天太冷了,我就不动手了,你自己挑着砍吧,一斤我给你便宜两毛。”
之前都是农户给他砍好,称重之后容岁直接自己装车就好了。
现在天寒地冻的,农户实在不想动手,就想出了这个法子。
容与犹豫了一会儿,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一斤便宜两毛,算下来一车白菜能便宜几十块呢。
但他现在情况不一样,还在月子里。冒着风雪出门已经非常不该了,如果再在北风呼啸里砍白菜......
但是......容与抬头看了下农户,见他连手上的手套都没摘,围巾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副绝不会动手,爱要不要的样子。
容与叹了口气,点头应道:“好,我自己砍。不过叔你也看见了,天这么冷,我还带着个孩子,真是不方便,便宜三毛吧?三毛的话我这一车白菜不管是砍还是称重,都不让你动手,我自己来,行吗?”
农户蹙了蹙眉,“三毛有点儿太便宜了。你也知道,白菜重,结实的一棵都好几斤,要是装得多,一车能便宜大几十呢。”他的眼神朝容与怀里睡的正香的容岁看了看,泄气的摆了摆手:“算了,看你也不容易,三毛就三毛,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