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叔谋见此情形,心中顿时后悔透了,暗忖此人莫不是奉了独孤阀的命令,混入飞马牧场中,这下被他叫破身份,等若搅局,事后独孤凤那辣手的小妞,不将他大卸八块才真是见鬼呢!
这时,长叔谋方面的高手纷纷上得楼来,刚好和飞马牧场的人数一样,也是二十二人,将本就满满当当的二楼,挤得更满。
花翎子却是不知道厉害,一见到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可恶的家伙,哪里忍得住刁蛮性子,从长叔谋背后探出脑袋,嗔怒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还不快滚出来,让我杀了。”
跋锋寒忽然转回身,哈哈笑道:“曲傲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这么横行霸道的吗?”
二楼上客人,听到来得竟是曲傲的徒弟,登时如避蛇蝎,仓皇逃命,蜂拥着往楼下逃去,甚至有人因下楼之路被堵的关系,而爬窗跳走,可见曲傲凶名之盛,于中原亦有莫大的威力。
事已至此,长叔谋反而平静下来,道:“我长叔谋在敝国时早听过跋兄大名,心生向慕,恨不得能有机会请教高明,未知跋兄这两天可有空闲,那大家就拣个时间地点亲热一下好吗?”
跋锋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掷在他和长叔谋间的地上。
“当啷!”
瓷杯破碎,撒满地上。
寇仲和徐子陵相视一眼,心中好笑道:“原来你风湿寒比咱俩也强不了多少,平常人五人六,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一见到风叔,同样是换着法的拍他马屁。”
他俩却不知跋锋寒出身饿狼互食的残酷草原,是个实际到极点的人,屈从强者,踩压弱者的观念,已经深刻于心,他已得彻底罪了一个武尊毕玄,不得不逃离草原,自然不愿得罪另一个他现在还难以企及的高手。
现在既有机会博取此人的好感,且明知必胜无疑的情况下,他要是不向长叔谋等人头上踩上一脚,他就不是跋锋寒了。
跋锋寒掷杯于地,蔑视之意如此明显,庚哥呼儿和花翎子勃然色变,正要发难,长叔谋挥手阻止,发出一阵声震屋瓦的长笑声。
楼内识货者无不动容,听出他的笑声高而不亢,却能令人耳鼓生痛,显示出内外功均到了化境。
以长叔谋一向的骄横自负,亦不愿在对付飞马牧场的高手和寇徐两人的同一时间,再树立跋锋寒这劲敌,何况还有风萧萧这个他以为是独孤阀培养的心腹高手也在,他自认得罪不起独孤凤。
他乃提得起放得下的枭雄人物,忽然坐入一张空椅中,拍桌喝道:“还不把酒菜端上来!”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今次再也起不了争端的时候,长叔谋突然变了脸色,恭敬的低下头,口中不住说“是。”
诡异的是,他身边明明没有任何人说话。
风萧萧神色也变,转头瞪窗而视,窗外根本没有任何人影或奇怪之处,但他偏偏瞧得无比用心,甚至连手都已按上了剑柄。
本来正觉奇怪的商秀珣,见风萧萧这副模样,顿时向众人打了个且战且走的手势。
要知当夜杀戮于郊野时,面对千众流寇,风萧萧都表现得轻松自如,现在竟露出如此戒备的神情,自然不会没有原因。
长叔谋神情渐渐凝重,突然起身,招手道:“杀!”
除长叔谋三师兄妹外,其他十九个铁勒高手,人人神气内敛,冷静如冰,明眼人都看出绝不好惹,听到长叔谋一声令下,霎时间风声雷动,气劲如涛,各自擎出兵器,往飞马牧场那两桌猛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