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默认。
薛冰冷笑道:“只可惜他也绝不会将自己的心全送给你的。”
两个人言来语去,仿佛都带着很浓厚的醋意,陆小凤听了后,心中不是滋味。
原本他和薛冰才是一对,现在的薛冰非但对他视而不见,更为了一个别的男人而吃醋,他好像忽然间变得不值一文了。
一个人活到这种地步,倒真的不如死了算了,陆小凤现在连理由都不想想了,埋着头就走。
薛冰总算注意到了他,道:“你想去哪?你哪也别想去。”
陆小凤苦着脸,回身道:“还有我什么事?”
薛冰瞟了沙曼一眼,道:“我很想听听,风萧萧出海后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陆小凤的脸色更苦了。
沙曼道:“问他,还不如问我,你是不是想学学?我可以教教你,保证一点都不私藏。”
薛冰的脸红了,道:“谁要跟你学,我是替我家十妹问的。”
沙曼道:“不是你自己想知道,你脸红什么?”
薛冰的脸更红了,却不肯相让:“这么说来,你是不想跟我说了?”
吃醋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而两个吃醋的女人凑在一起,就是人间地狱。
陆小凤深知这一点,于是趁着两女口舌争锋,互不相让的时候,麻利的溜远了。
薛冰口上虽凶,却终究替沙曼安排好了一切。
她都没动用青衣楼的人手,让红鞋子帮忙准备了一辆马车,并准备将沙曼安排到红鞋子的一处隐秘的据点去。
她甚至还将在场的青衣楼高手全都调离他处,等若向黄蓉暂时隐瞒了这件事、这个女人。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或许是同情?
或许是羡慕?
又或许是同病相怜?
行驶的马车上,最后只有她们两个人,一路无话。
人总是要吃东西的,晚上也要睡觉,所以两女也会夜宿客栈。
虽然彼此谁也不理谁,但她们偏偏睡在一间房里。
薛冰对此理直气壮,在她看来,沙曼就是个囚犯,而她是看守,当然要时刻注意沙曼的一举一动,至于心底真实的想法,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这日傍晚,客栈房间。
薛冰端进来了两碗汤、两碗饭,搁到了桌子上,美滋滋的喝了一大口汤。
她不必说话,浓汤扑鼻的香气,自然会引得沙曼过来吃晚饭。
沙曼本来一直都漫不经心的坐着,这会儿脸色却突然变了,问道:“这是什么汤?”
两人一路几乎都没讲过话,所以薛冰愣了愣才回道:“牛肉汤。”
她立刻发觉自己的头有点晕晕的,失声道:“这碗汤里下了药。”
沙曼缓缓起身,道:“应该不错。”
薛冰变色道:“是谁下的药?”
沙曼道:“牛肉汤。”
薛冰有些迷糊,不知是迷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晕沉沉的道:“我知道这碗是牛肉汤,我是问谁下的药。”
门外有银铃般的笑声:“是牛肉汤在牛肉汤里下的药。”
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煮得出这种美味的牛肉汤,独一无二的香味,独一无二的味道。
牛肉汤做出来的汤又香又好看,她的人也很香,很好看。尤其是今天。
看来她好像是特地打扮过,穿的衣服又鲜艳,又合身,脸上胭脂不浓也不淡,都恰好能配合她这个人。
薛冰头又已发晕,眼睛也有点发花,就好像已经喝醉了的样子,忽然大声道:“你是谁?”
牛肉汤笑嘻嘻的道:“牛肉汤。”
于是薛冰更晕了,几乎都快站不稳。
沙曼却没晕,眼睛一直都在刀锋般盯着牛肉汤.
牛肉汤笑道:“我做的汤很好喝,连风萧萧都爱喝的不行不行的,你为什么不尝尝?”
沙曼慢慢地从衣襟边缘抽出根很细长的钢丝,拿在手里摆弄着。
钢丝细而坚韧,闪闪的发着光。
她的手纤长而有力,钢丝在她的手里,很快的变成一个舞剑女子的侧影,尖锐的一端就是剑。
她的手指轻拨,剑式就开始不停的变幻。
薛冰看了更觉头晕,吃惊道:“原来你剑法这么好!”
沙曼淡淡道:“这世上想不到的事本来就很多。”
牛肉汤已经不笑了,任谁被这根尖锐的钢丝尖抵着脖子,都笑不出来的。
沙曼道:“你的汤炖得的确很好,不喝光了实在可惜。”
牛肉汤二话不说,走到桌前,喝光了剩下的那半碗牛肉汤。
沙曼道:“还有我的一碗。”
牛肉汤丝毫没犹豫,一口喝完,甚至都不怕烫着舌头。
待吃光了最后一块牛肉,她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沙曼道:“不行。”
牛肉汤道:“你还想要我干什么?”
沙曼道:“脱/光。”
牛肉汤道:“脱/光?把什么脱/光?”
沙曼道:“把全身上下都脱/光,能脱的都脱/光。”
牛肉汤脸色变了,狠狠的瞪着她。
沙曼完全没有表情,手里还在摆弄着那条钢丝。
坚韧的钢丝在她纤纤手指里,柔软得就像是条棉线。
牛肉汤立刻开始脱/衣服。
穿衣服的时候,她是个很好看的女人,脱/光了更好看。
她的腿非常直,非常结实,皮肤光滑紧密,双腿并拢时中间连一只手指都插不进去!
她无疑正是那种可以令男人销/魂蚀/骨的女人,对这一点她自己也很有信心。
可惜现在屋里只有女人,并没有男人欣赏。
不过不管有没有男人在这里,只要一个女人赤/裸裸的没穿衣服,她就施展不出任何诡计了。
于是沙曼舒了口气,问道:“宫九在哪里?”
牛肉汤道:“在你身后。”
沙曼自然不会相信,不过身后突然传来浓重的喘息声,让她不由转回了头。
薛冰现在不光是脸红了,连眼睛的都已通红,迷离的眼光,痴痴的看着牛肉汤赤/裸的胴/体。
沙曼失声道:“你下的不是迷药,是什么?”
但等来的不是牛肉汤的回答,而是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