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还是没有醒,时间一点一点在推移,好朋友一直没有结婚,传言都是他是在等你,黑发妹妹头还过来问你什么时候才有结婚的意愿,你紧闭着嘴,忽视这种讨人厌的询问。
好朋友见你心神不宁,告诉你不用在意流言,他觉得现在的关系很好,你也觉得。
某天,穿的像草莓的那位过来告诉你,那个女孩来找你。
他没有说是你的“女儿”,大家都在你面前回避着这件事。
草莓说老板已经同意你见她,但要不要见还是取决于你。你本来是不想见的,但草莓说这个女孩马上要嫁去法国,她就是来跟你道个别。
你寻思法国与意大利的距离也没多远,但她既然来道别,你也就去见一见。
这个女孩已有二十多岁,上一次你看着她,她还在上高中。
草莓陪你出来,女孩看到你,她站直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与从前同样的复杂难言。
她一开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但时间不等人,她最终鼓起勇气,告诉你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你是她的亲生母亲。
你没多大反应,她又像是不甘心,谈起自己小时候的经历。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别人的妈妈都是女的,而她的妈妈却是个男的。班里的同学都说她没妈,虽然那些同学都被教训了,但她一直耿耿于怀。
家里唯一可能是她妈妈的只有你,因为家里除了她只有你一个女人,但你从不与她说话,她问过家里的爸爸和叔叔们,他们也都是模棱两可。她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是谁,在这个家里又是什么位置,直到她渐渐长大,她才推断出你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但她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理她,为什么不爱她,你甚至连一个微笑都不给她,她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讨厌她。
后来她才明白,自己的家人其实是黑手党,爸爸和叔叔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善良,自己的出生只是一个错误。
她不是从爱与祝福中诞生的,自己的存在对你来说是一场灾难,这让她非常的沮丧,同时又不得不认同你当时的决定,至少你从没打骂过她,你也没有让她真的没有妈妈。
紫毛叔叔是个好妈妈,她从小得到的爱并不少,可是一想到自己得到的爱都是来自于对你的折磨,她就感到深深的羞愧与罪恶。
上帝都无法减轻她心中的罪恶,你不接受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赎罪。
你平静地听着,同时又有点新奇,这个女孩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从一个小胚胎,竟然能长成这样一个思想完整的人。
女孩接着跟你讲了她的学业、恋爱,现在她想开了,你没有对她不好过,你也不需要她的赎罪,只是你的生活没有她而已,她不应该继续在此事上纠结与强求。
最后,她说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再向你讨要一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拥抱。
你拥抱了她。
你没有称呼她为女儿,她也没有称呼你为妈妈,你只是你,她只是她。
一个女孩向你道别,从此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也不会再打扰你的人生。
你在女孩逐渐远去的背影中苏醒了。
梦境前面很糟糕,后面又没那么糟糕,虽说是黑帮虐恋题材,梦里的感觉却只是在平凡度日。
你觉得梦里那个女孩有点可怜,她不是自己想要出生,没办法挑选自己的家,她没必要感到罪恶与自厌,她只是一个倒霉娃,要怪就要怪那几个囚禁你的黑手党。
梦里你看不清这些人都是谁,却又能感知到每个人的神情,真奇怪。
这到底是梦还是平行世界的记忆?
你打开系统查看混合值,它已经快满了,后面的刻度没有具体标识,你无法确定它有没有上涨。
瘫在床上又懵了一会,普罗修特和伊鲁索在你床上酣睡,你拿起沉睡的兔兔,放在自己胸上。
梦醒遗留的不爽让你恶趣味兴起,你抬手推挤自己的胸,邪恶地去揉这只小小的倒霉兔。
伊鲁索就在这种情况下清醒了。
‘……???!!!???啊啊啊?!!!’(顿时爆炸の伊鲁索)
‘啧,你吵什么——……’(醒来就目睹这一幕遂沉默の普罗修特)
兔子被你挤得只有小脸暴露在外,它的鼻子高速抖动,全身都在抖。
伊鲁索这只兔太容易受惊,你玩了它十几秒,放过了它,把它从胸里拿出来。
‘……’(得救了又有点失落の伊鲁索)
你复盘一下昨天发生的事,自己去了荒木庄,回来之后又被自家猫咪咬了。
乔鲁诺似乎是只吸血喵,特殊部门竟然没有告知你,还是说那只是你的错觉?
你起床继续做日常该做的事,轮到清洁乔鲁诺的时候,你趁小橘猫不注意,用手指掰开它的嘴巴。
小肥橘猫瞪大了眼,你摸着它的尖牙,猫牙很正常,不是吸血鬼那种能刺入血管吸血的獠牙。
你放开它,乔鲁诺从你腿上跳下去,它跑得离你远远的,但是又站住,返回来走近你,卧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它好像在躲你。
之后的几天,乔鲁诺都有点排斥你,尾巴和猫铃铛都不让你摸,你要是霸王硬上弓,它甚至会咬你。
这只喵是怎么回事!不爱麻麻了吗?!
你试图用自己不甚清晰的大脑回顾一遍前几天有没有招惹它,可你除了对它酱酱酿酿以外,都很小心的!
‘哼哼……是吃醋了吧!’(米斯达)
‘自己钟意的姑娘被自己的父亲……这种事谁都接受不了。’(布加拉提)
‘我更接受不了!’(福葛)
你怀疑这猫是不是抑郁了,既然不是你的问题,那肯定是它的问题。但是带它去检查过后又没问题,你挠挠头,真懵了。
‘唉……’(乔鲁诺)
小橘猫又重新贴你,不再躲你,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猫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算了,它没事就好。
继续随便过日子,公司还没有让人员上班,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突然想起自己可以问荒木庄的人,法尼总裁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给普奇神父与卡兹都发了消息,让他们帮你问问法尼。为了增加他们愿意帮忙的概率,你不只叫普奇神父为恩里克,还向他们卖萌,也不知他们与法尼的关系如何,最好能帮你问到。
卡兹对你的网络卖萌表示无语且恶心,叫你别装了,有本事现实里也对他卖萌,你表示可以试试,他回你一个鄙夷的表情包,但还是答应帮你问。
普奇神父表示接受你的一切诉求,虽然你觉得他的回应可能掺水分,但他也答应你了。
总之你就坐等回应。第二天,法尼发来好友申请,你正撸着霍尔马吉欧,虎躯一震,谁要加上司的私人号啊,这也太恐怖了吧。
估摸是法尼要亲自告诉你,你只好加上他,法尼告诉你特殊部门下放的防御指令还未撤退,让你近期小心点。
你疑惑,莎布都已经走了,怎么还防御啊?
花京院与仗助来找你玩,见到你收藏柜里的一众乔乔手办都十分震惊,他们拿起自己的手办,你甚至还订购了他们的裸体手办,还给他们缝了小内裤,他们看向你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你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跟他们这种活成自己喜欢的角色的宅男比起来,你可是正常多了。
跟他们一起打游戏,你谈起莎布的事,花京院与仗助都对特殊部门未撤回指令这件事不知情,仗助说因为不是同一个工作组,即使打探消息,对方也不会全说,劝你最好相信法尼的话,以防万一。
连花京院与仗助都这么说,你的内心隐隐感到不安,这份不安定与先前种下的怀疑很快就被实现了。
这天,你正常起来,还正困着呢,揉着脑袋走入客厅,客厅里的小家伙们却一副如临大敌,纳兰迦在你头顶转好几圈都没有落到你身上,几只毛绒绒都凑过来围着你嗅,贝西应激似的大叫起来,梅洛尼用尾巴抽出柜子里的子宫检测器,举到你面前。
你一瞬感到惊恐,都说小动物对人体激素反应很敏感,它们反应这么大,梅洛尼又给你拿来这个,这意思就是……
不好的预感带来的惶恐犹如突然失去阻断而决堤的汹猛海啸,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你不要深想,但你必须面对,颤抖着手拿起检测器,抵在自己的小腹上。
“嘀——”
只有一声,它不再响。
你真的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丢掉检测器,万分惊恐地抱住自己的小腹,肚子里面那东西仿佛在回应你的意识,在你的子宫里面蠕动着。
“呕……呕……”
过大的信息冲击让你一时间承受不住,由于系统安装了莎布插件,它根本检测不到莎布力量的入侵。
肚子里的东西还在动,你趴在地上呕了好一会,但你什么都吐不出来。汗水与唾液滴在地板上,你又拿纸去擦,试图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
你喘着气,努力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很简单,你一下就理清了——你在莎布的控制下与迪奥交配,孕育囊顺利收种,莎布愿意离去也是因为祂得了逞,才不是什么放弃收手。
那么你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
这绝无可能是正常的婴孩,莎布需要的是借种,祂的力量能改变生命的一切,你怀上的更可能是莎布的子种——黑山羊幼崽。
你无法去妄想它真实的模样,那如绳鞭样四处挥舞着的触手,古树一般的由触手汇聚而成的硕大身躯,它会流着浓绿恶臭的黏液,用它数张巨大的嘴去吞吃所有生命——你会诞下这样的东西。
这样恶心又带来毁灭的东西。
系统响起警报,信息弹窗跳出,你缓缓抬起头,上面宣布着昨夜被种下孕育囊的公民已全员受种。
全员……受种?
你还来不及处理这些消息,家外就被透明的魔法屏障层层包裹,你与当初被克苏鲁异化时一样,又一次被特殊部门隔离。
精神就快要垮了。
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抱紧自己栽有异种的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身躯,望着已经被彻底封闭的窗户,再也控制不住,流下了泪。
这比一开始被封禁时还要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