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面带微笑地和她说“再会”，送她离开。

楼小暖的工作再怎么拖，也拖不了一年半载。

最后，她还是完成了最后的部署，系统也在她完成的那一刻，通知她任务进度已完成。

楼小暖松了口气。

她脱掉双手上的实验手套，走出战略指挥室，和等在外面的楚离弓拥抱了一下。

“玛丽之城上现在都是高层管理，你要好好保护玛丽之城。”楼小暖说。

“嗯。”

“亚瑟那小子最近把层兰星的事编成了一本童话，你妥善处理舆论，不要让帝联的人对他下手。”

“知道。”

“米斯蒂最近和杰克结婚了，你抽空去看看他们吧。他们现在应该在莱古娜星球上度蜜月。还有阿卡丽，她和冯萌萌都在寒星上的作战指挥部，我走之后，劳烦你通知她们。”

“好。”

“还有就是新加入的几颗星，它们曾经是虫星。绿里虽然和我保证星际虫会从这些星球上撤离，但你还是多检查一下，和孟浩一起，尽快把它们调整成适合生物生存的环境。”

“知道了。”

楼小暖想了想，又想了想。

她好像没什么要说了。

“你再多说两句，”楚离弓道，“还有帝联未来的格局，星际虫参与的计划，以及我的基因……你都说了吧。”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楼小暖发梢上的光点。她是要离开了吗？

楼小暖叹了一声。

“之前你就喜欢在深夜的时候，和我说公事。每次都是，我累得要命，你非要拉着我讨论国家大事。现在好了，想和我说，我也没得和你讲了。”

这一句话把他给噎住了。

楚离弓的确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干完“活”，整个人就会进入六亲不认的工作状态，每次还都喜欢拉着楼小暖讨论。

好吧，他接受楼小暖的挖苦。

楼小暖的手指从他的侧耳划过，划到他的鼻梁上，他的唇瓣上。

“好啦，日子还是要过的。你好好加油，我们有机会再见。”

楼小暖说完这句，身上的光点陡然放大，楚离弓感觉自己的怀里瞬间空了。

他的内心也顿时空了。

楼小暖真的离开了，她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空气中的点点光斑逐渐散开，楚离弓试着去抓，却只是让它们散得更快。

楚离弓看着自己的双臂，站在原地，久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