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担心丈夫又要揍人,白老太太连忙帮腔:“但你有没有想过,同性恋毕竟不合法,你们的爱情得不到法律的保障,虽然现在爱得火热,但当不爱的时候,说散就散了。”

“可现在离婚率那么高,异性夫妻不也是说散就散了。”白喻看着奶奶,眼中写满了认真,“法律从来不是爱情的保障,我想你们能在一起几十年,也不是因为那薄薄的一纸结婚证,而且因为你们对对方的感情。”

二老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还隐约有些脸红。

他们还把白喻当个孩子,但没想到对方早已不知不觉中长大,成为了一个成熟的大人,说出的话竟然都让人无法反驳。

白悍行被说动了,但他拉不下脸现在就同意,于是打发白喻去跪祠堂。

白喻深深一鞠躬,推门离开。身后,奶奶担忧的声音传来:“老头子,你说是不是孩子他爹去得早,白喻成长过程中缺少父亲关爱,所以才喜欢男人?”

白喻吃了白悍行一棍子绅士手杖,心情却比之前偷偷摸摸的时候都要放松。真好,他成年了,他出柜了,他是一个能自己做主的人了。

这么想着,白喻跪祠堂也跪出了一股喜滋滋的味道。

白悍行本来罚他跪一个晚上,但是一个小时后,白老太太就心疼孙子,亲自把人带走送回了房间。

出来时,白喻收到了远在海外的白琳发来的贺电。

【66666,我都听说了,牛逼还是你牛逼,竟然直接出柜了!你说我要是说自己喜欢香香软软的妹子,爷爷会不会也同意了?】

【爷爷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爸一定会断了你的卡。】

【…………算了,告辞,老娘只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而已。对了对了,你男朋友帅不帅?】

【和季不言一样帅。】

【卧槽,那你这顿打挨得值了!】

白喻也是这么想的,唯一不太方便的一点是,白悍行突然对他下了禁足令。

白悍行始终觉得他有个男朋友,只是藏得比较深而已。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出柜?

白喻苦恼极了,白悍行不让他住校,不让他去外面的房子,上课司机接送,周末不让出门,让他压根儿没法谈恋爱。

他上周才找借口写论文拒绝了季不言的约会,这周末季不言又约了他,白喻担心他再拒绝下去,季不言都怀疑他要分手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白喻找到了一个见面的方法,月底就是季不言父亲季贤的生日。

按照爷爷和季家的关系肯定要去,他求爷爷把他带着,到时候他就能和季不言暗度陈仓了。

季贤今年不是大寿,也没大办,直接在季家老宅搞了一个半自助的护在生日宴,只邀请了关系好的亲朋好友。

白喻跟着爷爷过来,打算直接给季不言一个惊喜。

他今天穿着黑色小西装,身高腿长、眼睛明亮,看上去矜贵又乖巧,季贤一看到他夸奖就赞不绝口。

白悍行心里高兴,但嘴上不饶人,摇头道:“哪里是青年才俊,你都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我都要被他给气死了。”

季贤没有追问细节,也跟着埋怨:“可不止你家,我家孩子也一样,一个个的都让人操不完的心。”

两位老友开始互相吐槽,白喻就站在一旁尬笑,同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要在西装革履的宾客中找到季不言在哪儿。

可惜季家花园很大,堆得食物也多,还有厨师现场表演烹饪手艺,白喻看了一圈都没能找到季不言。回过神来,那两位已经从吐槽进化到了商业互吹。

季贤:“咱两明明年纪差不多,你孙子都这么大了,可我呢,竟然还有个儿子打光棍。”

白喻:“……”

你家儿子已经不是光棍了,他对象正站在这儿呢。

白悍行摇头:“还是你们家老幺好,年纪轻轻就拿了那么多的奖,外面出去都是夸他的。连白喻也说跟他学到了很多。”

白喻点头:“季老师很照顾我。”

“对了,不言人呢?”白悍行问,“之前麻烦了他这么久,我去打个招呼。”

“刚才还在这儿呢,”季贤抬着脖子找了一圈,说,“估计和张家三小姐去湖边了。”

白悍行笑了笑:“这是好事将近了?”

季贤摆手:“不敢不敢,今天刚介绍认识相亲,能继续处我就谢天谢地了。”

一道天雷劈了下来,白喻忍不住喊了出来:“相亲?!”

白悍行斜睨他一眼:“你这孩子大惊小怪什么?”

靠,他都有对象了还相什么亲?

白喻气得都要喷火了,他强行按耐心中的不满,解释道:“我就是太惊讶了,没想到季导这种条件的人还要相亲。”

“哎,要不是他早年出柜……”差点儿说漏嘴,季贤连忙改口道,“出国耽误了,也不会耽搁这么多年了。”

季不言早就出柜了,但这么多年一直没伴侣,当爹妈的心思又活络了,说不定季不言不是那么坚定的同性恋呢?反正介绍女孩子处处,处不对眼是正常,看上就是他们赚了。

白喻心都凉了,偏偏白悍行还让他一起去找季不言道谢。

道什么谢,他现在不打他一顿就是好的了,他才不要去找他呢!

白喻气冲冲冲进小花园,视线却忍不住朝着远处的湖边看去。

这应该是误会吧?季不言不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又是家人介绍的相亲对象,换做是他,这种场合下也不适合拂女生面子。毕竟他们没公告天下自己喜欢男人,也没在无名指上带个戒指说已经有主了。

白喻冷静下来,打算过去了解一下真实情况。

虽然如此但还是有些生气,白喻一脚踩碎了地上银杏果。

“啪叽”一声响,仿佛那碎掉的不是银杏果,而是某种雄性动物的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