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知道找一个人,应该从哪一步开始吗?”
“唷?你还考我呢?”李凡有点不耐烦了,声线高了八度。
“不是不是,下官的意思是,要找一个人,或者查一桩案子,首先都要找他的钱。”
温璋不敢再吊人胃口,赶紧连珠炮得吐露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当初查办此案之时,本官就察觉咸宜观中的出项入项有差,日常开支不对,还有观中那些茶点器皿,吃穿用度,极尽奢华,都是最顶级皇亲国戚一档的。但其实现钱金银却又没有那么多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李凡忍不住打断,“这有什么?高级会所的话这个腔调不是很正常吗?她好歹也是离国文艺界的头号网红,那肯定是有金主打赏给她的喽,说不定一天能赚他个两百万缗呢!”
温璋叹了口气,“李大人,谁去请香还愿,随身还带那么多金银,还一捐就百万贯的?那咸宜观又不是正经修行宗门,玄机居士身边也并没有高手护持,若是有这么多钱在手里,不怕被歹人盯上吗?何况就为了一个女人罢了,有必要花那么多钱吗?”
那可不一定哦,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
“那你的意思是……”
温璋也忍不住又进入了断案模式,“根据本官的观察和推断,那些文人雅士,达官贵人出入咸宜观,其实不仅仅是去与玄机居士幽会,主要还是去吟诗作画的。”
李凡,“……啊?是不是说反了?”
“正是!我也觉得很奇怪,如果只是一般有些才品相貌的女子,有那么一两个姘头相好,三五日一小聚也还正常。可那咸宜观,一到晚上,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难道那玄机居士这般厉害,还通宵达旦,日夜笙歌不停的吗?这也太离谱了吧!
所以本官借着案情,也多方查问打探到,其实许多有文才的风流士子,都是被玄机居士刻意拉拢奉迎,欣赏他们的才学,而且她也能聊得上来,因此越发将她视为红颜知己,欲罢不能,每每相聚,也都谈论诗词歌赋,成诗作画居多,情到深处,不可自拔的时候才会欢好。
而那些勋贵大人,反倒不一定是奔着玄机居士去的,而是专门花高价,从她手中买下那些诗词画卷。
查到这里的时候,我本以为她是在做掮客,帮那些书生,走权贵的门路入仕,可后来瞧着又不像。因为并没有什么寒门士子,因此得到提拔的,好像就真的只是和红颜知己相伴,偶尔帮她显名,吹嘘她的诗词画作如何如何了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