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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虚起眼:在水里?你确定不会被泡发了么?

万一那幅画,是一个虚指的概念呢?楚天舒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宛在水中央。想要得到那副画,是不是就要到水中央里去?

这样想着,他在一片狼藉的祠堂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走,我们上山去。

你不怕半路

林槐回头看向一片狼藉的兰庄,眼角抽了抽。楚天舒则道:女鬼要是能下来,早就该下来了。既然她不能下来,这就说明,她只能在,梦境里作浪说起来梦境,是不是还算是你的专业?

林槐想了想,点点头:所以你要我

哦,我就随便问问。楚天舒说,刷副本这种事,还要老婆帮忙,太丢脸了。

林槐:你搞什么大男子主义。

在祸害完兰庄后,林轿头和楚轿头,终于决定风雪山神庙。

山神庙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凄清,里面透露出浓烈的、破败的气息。和兰庄里不同,直到到达庙里时,他们才感受到了顺着尾椎骨向上传来的、阴冷潮湿的气息。

鬼魅,就在这附近。

庙里的神像坍塌破败着,他们沿着长廊一直走,终于抵达了后院。

并看见了树林掩映中的,那片深绿的湖水。

湖水极寒,不可见底。

他撩起袍角,想要踩入水中,楚天舒却拉住了他。

别下去。他说。

你担心我?

不。楚天舒从兜里掏出一个带着摄像机的金属小潜艇,用这个。

林槐:

第194章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长得像小潜水艇一样的东西,顺着楚天舒的手,没入了浓绿的湖水中。

楚天舒拿出一副护目镜:通过这副护目镜,就可以和这个潜水艇共享视觉。以后再碰到什么水里啊、淤泥里啊有什么东西,别一脑子发热就自个儿跑水里去。到头来衣服脏了还得我给你找新的换上,多磕碜。

林槐:

刚刚还想潜入水底的他惭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楚天舒蹲在岸边持续观察,末了,从包裹里掏了个小凳子来:坐这上面。

林槐接过这个凳子,他东看西看,没看出上面有任何奇妙的关窍来:这是什么道具?

楚天舒:普通的凳子。

你从转盘里抽出来的?林槐立刻想到了自己抽出来的那一堆砖头石头树叶矿泉水,突然感到极度的平衡。

楚天舒忙着在水里探查,压根儿没回头:转盘里?当然是我从自己的副本里顺出来的。

林槐:你顺个板凳干嘛?

给你坐啊。楚天舒很随口地回答,上次那个轮椅,不是落在富江那个副本里了?我又给你找了个新的。

林槐: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能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别别扭扭地坐上去了。楚天舒依旧蹲在地上,一手按着太阳穴,似乎在脑控那辆小潜水艇。

十分钟后,他似乎脚有些麻了,拍了拍自己的小腿,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林槐见状把凳子拖给他:你坐。

你给我干嘛?

石头上脏。

你自个儿坐,你干干净净的,就行了。楚天舒对他摆摆手,别打扰我,嗨,你又让我分心了,这下好了,潜艇缠水草里了。

林槐:你怎么不给自己也弄个凳子?就给我弄了一个

忙于拯救潜艇的楚天舒终于回头,对他咧开嘴笑了一下。

你好看。他说,我喜欢看你干干净净的样子。

林槐:

楚天舒又道:就算脏了,也只能是被我弄

林槐面无表情地敲了他脑袋一下:闭嘴吧你。

二十分钟后,小潜水艇从水里冒了出来。它堪称惊慌失措地跳回了楚天舒的手里。

楚天舒抖了抖上面的水,又把它揣回包裹里了。他转头对林槐说:走吧,水里没什么特别的。

林槐:没什么特别的?

楚天舒:除了这片湖岸,湖中心那片结着一层冰。冰下,只有几十具尸体,几十个伥鬼,和一个躺在湖中心的尸体。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湖罢了。

林槐抽了抽嘴角:那还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湖啊躺在湖中心?

是的。楚天舒说,在湖中心的湖水之下,是一整片水草。那个厉鬼的尸体,就被缠在这些水草之中已经腐化成白骨了。

白骨你是说白骨,而不是尸体?林槐喃喃道,既然她的身躯已经腐化成了白骨

这就说明,她的本体,不在现实中,而是在梦里。楚天舒道。

说着,他突然将自己的手,伸进了湖水里!

你干什么!

林槐站了起来,楚天舒将手抽了出来。他原本干净的手臂上,在林槐的眼里,如今已经多出了一道诡异的标记。

那是厉鬼缠身的标记。

支撑剧情性厉鬼副本的,一般都是副本的支撑者厉鬼的怨气。楚天舒解释道,在第一个副本里,我们杀死了男主人,用他的血绘制了一副梅画,从而消解了梅影的怨气,实现了她的愿望,而我们也从而度过了这个关卡。同理,在兰画这个副本中,我们看似是绘图,其实核心点,也应该放在如何消除兰鬼的怨气,完成她的心愿上,所以

所以你要和她面对面谈谈,了解她怨气的根源?可她怨气的根源与最终的心结,难道不是她那个薄情的哥哥

但他已经死了。而我想找到的是,在让加害者伏诛之外的,兰鬼的怨念之所在。而且既然我们、那两个人都在现实中毫无发现,那幅画,应该就在兰鬼的梦中了。否则副本干嘛大费周章,设置一个梦境出来呢?我怀疑那幅兰画,就在梦境中的水底。楚天舒用大拇指对着自己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容易中招

林槐:你说这话好像个flag啊。

他冷笑一声,把自己的手臂也伸进了水里:我也一起进去。

我不是说了

你想照顾我,是你的事。我想和你一起进去,是我的事。林槐冷声道,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在我头上动

话音未落,他便发现,在他的手臂伸进去时

四周的绿水,如摩西分海似的,主动避开了他。

林槐:

他很不信邪似的继续用手臂在湖水里乱戳。然而这池绿水像是有了灵魂,拼命躲闪着他的进攻。

林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