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 2)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讲,这个游戏或许也是那位女性考官带给这些男性游戏者的一个小小的报复,又或是恶作剧?毕竟,又有谁能想到,一个将性别区别和建立对于该性别的刻板印象并以此判定在表面上做到极致的游戏,其内核居然是一个不靠主观的感情因素、全靠客观的推理的游戏呢?

咚咚咚

大红楼上的大钟响了三声,路锦也蔫头巴脑地赶了回来。

他缩着脖子,在林槐看向他后,狠狠地战栗了一下。

林槐:我好伤心。

他很坚强地将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打哈欠。与此同时,尖嘴猴腮的男人也赶了回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自制的铃铛。

是的,这个男人的狼人杀策略并没有奏效。他的大脑实在是难以处理过多的数据,与此同时,剩余的时间也不够了。

早在中午,林槐便发现这个男人在偷偷跟踪他们,并偷师到了他们的方法。林槐对此完全不care。

对于蝼蚁,他的态度向来是随他吧。

红衣的女巫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此刻,她的脸上只有极小的一块面具,摇摇欲坠。

你们她转动着枯黄的眼珠,选好了吗?

选好了!

尖嘴猴腮的男人迅速举起了手,林槐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刚要张嘴,就听见女巫说:好吧你先来吧

路锦转过头来。

这一户!尖嘴猴腮的男人欣喜若狂,他迅速跑向了路锦之前所在的那一户人家,就这一户,我选定了!

强大的荒谬感和震惊感震慑了路锦。他瞪大了眼,似乎完全不明白这个人的举动。

与此同时,尖嘴猴腮的男人也得意地咧开了嘴角。

没错。

尽管他已经找到了第三位人类女性,但对于他而言,他始终无法忍受的,是自己居然被两个毛头小子娘娘腔牵着走了的事实!

身为一名黄牛,尖嘴猴腮的男人始终以自己小市民的聪明为豪。靠着偷奸耍滑,靠着小聪明,靠着出尔反尔投机倒把,他年轻时,很是如鱼得水了一番。

然而小聪明终究是有尽头的。聪明反而聪明误,他因为身为票务,却私自扣押演唱会门票,以高价卖出等行为遭到举报,并因此丢了饭碗。

丢了饭碗之后,这个男人反而一不做二不休,当起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骗钱的假黄牛。他自信于自己的能力,极度厌恶所有规则,认为自己脑袋活泛,是没有错的。他怎么会有错?大家都是凭本事赚钱,不懂规矩的,本来就活该被弱肉强食地吃掉!

然而他始终忽略的,是自己在强者面前的曲意逢迎,和在弱者面前的居高临下。他所遵循的从来并非什么丛林法则,他想要当人,却不把别人当人。他只是从头至尾,都是只是一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

就像如今,他宁愿损人不利己,宁愿做一件毫无必要的事,也要狠狠地恶心一下两人!

谁叫他们一副装逼的样子?谁叫他们伤害了自己的自尊?尽管两人与他几乎没有交集,他还是忍不住地为对方的高姿态气急败坏。

这本质是他自己的自卑,他自卑于别人比他更优秀,因此,哪怕对方云淡风轻,他也要把对方拉下水!

如今他的目的终于达成了。尖嘴猴腮的男人咧开了嘴。

哈哈,哈哈

女巫承认了他的选择,他得意地大笑着,露着一口黄牙,看向两个人。

年轻人啊他故意拖长了腔调,你们啊,有时候可不要太不尊重长辈哦?

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弯起眼来,就会被长辈们摆一道哦?

你!

路锦怒极,他清醒地知道这个人就是冲着他来的。然而他刚踏出一步,便被一只冰凉的手压住了肩膀。

路锦,他听见林槐凉凉的声音,你选择c区第二排第一个。

可是你!

路锦豁然回头,看见了林槐的脸。

想起之前他对林槐的恐惧和怀疑,路锦崩溃了。

在对生的渴望和对自己人格的尊重之间,他选择了自己的良心:我不能我不能!我要是抢了你生存的机会,我还算个人吗!

c区第二排第一个。林槐冷声道。

说着,他又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你以为我只找到这一户吗?我刚刚拿着风铃,发现了好几户。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做事从来不留后手?

路锦还是一脸傻乎乎的。林槐直接对他翻白眼了:艹,别用你的智商来揣测我行吗?

那林槐的表情实在是过于天衣无缝,路锦相信了他,他转向女巫,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女巫点头答应。接下来,便轮到了林槐。

你选哪个?

林槐揣着两只手,他看向天空,突然笑了笑。

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

他抽出右手,将手埋进自己的头发里,并闭上了眼。

同时,扬起了嘴角。

我必须进行选择吗?他轻笑道。

林槐,你!

即使迟钝和傻如路锦,也明白了一切。

根本没有什么备选方案,林槐放弃了自己的选择,只是为了让他活下去!

我!我弃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下面的话,便被林槐一掌击昏。

他收回手,一派云淡风轻:啧,说出弃权可是要被抹杀的你又欠了我一条命,大作业的pre和报告都归你做了。

接着,他看向眼前的女巫,摊开了双手。

没人说过我必须选择一个人类女性来庇护我吧?他双眼眯了起来,笑得邪气又肆意,而我也不需要其他的人给予我庇护。

原本寂静的白城里,突然刮起了微风。

起初,这只是空气中一点波动的小涟漪,在这之后,则是大风。

满城的风铃在那一刻全部响了起来,像是一场盛宴、又或是一场狂风骤雨的送别。

风萧萧兮易水寒。

杜重山看着站在广场正中的年轻人,莫名地想到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