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起身去喝水,楚天舒则拍了一把她的肩膀:你刚刚拯救了差点被扣到零分的我。
啊?可你脸色好差还一脸嘲讽的表情
三十分钟后,三个人都恢复了平静。
总之我好不容易把工作都推给下属跑来s市参加小哥哥的歌友会顺便想来看看你没想到就在附近看到了那个眼镜还追着我发疯。我寻思着我最近也没招他惹他再听他话里说的那些感觉像是你干的,所以就打车过来兴师问罪
附近?楚天舒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他在附近?
附近那个广场里,最近那儿不是有个楼盘刚开业吗?请他们过去剪彩。楚天瑜吸着奶茶,含含混混地说着,说起来他为什么觉得我是你?我这么大一个不,我这么漂亮一女的,他能认成一男的?
楚天舒:我觉得这是他的问题。
他摸了摸鼻子。楚天瑜看着满桌的文件,一个一个的翻过来:你们这都已经官宣了啊。这么快,啧啧啧。
两姐弟交流的过程中,林槐始终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当壁花。楚天舒这下来了精神,哼哼哼地揽过了这朵安静的壁花:我的了。
楚天瑜:
她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始疯狂刷手机。林槐小声道:你姐恐同了?
不,根据我的经验,她应该是
晚饭在这里吃吧!楚天瑜迅速向两人出示了一家米其林餐厅的界面,吃完饭去下商场,给小林买点东西,什么金手镯金戒指大金链子男戴观音女带佛,诶,厉鬼戴点啥好?对了我认识几个盗墓贩子,从坟里挖出来的东西,阴气重,应该比较适合你,我去问问看他们之前那批货出手没有
林槐:
楚天瑜风风火火地踩着拖鞋到阳台上打电话去了。林槐转过头来对楚天舒道:你们一家的作风真是一脉相承。
那可不,就怕到手的鸭子跟人飞了楚天舒亲昵地挽着他。
林槐:
楚天瑜在阳台上打电话,楚天舒在沙发上对他动手动脚。此刻的林槐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掉进了哈士奇包围圈里的猫。他冷静地把手糊在又要凑上来扣分的楚天舒的熊脸上,镇定道:我去透个风。
他顺着楚天瑜的呼唤来到了阳台上,并强烈地回绝了楚天瑜要把他从头到脚打扮成一棵挂满奇珍异宝的圣诞树的建议。楚天瑜絮叨着: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鬼外有鬼,万一哪天你一个不小心,有人把你给收了该怎么办啊?这防鬼的防具也要买,防天师的防具也要买
其实我现在和这具身体的同步率已经很高了。林槐诚实地回答,如果不刻意泄露气息,也没几个人能看出我不是本土人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楚天瑜继续翻看清单列表。突然,她抬起眼来,对林槐展颜一笑:你知道么,我弟弟他
真的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地喜欢你。
清风吹过阳台,带起风铃,响声叮铃。林槐却在这阵铃声中,沉默了。
其实我不太明白。他带着点说不明白的情绪笑了笑,这太快了。虽然说但我没想好,会这么快。我以为我们还在暧昧阶段
他本以为他们之间还会有一条不长也不短的路要走。从坦诚相待,再到最后袒露心扉。没想到他刚抬起一只脚,对方就已经把终点的丝带连同颁奖台,一起搬过来了。
可他却觉得,你们已经可以结婚了其实,对于他而言,或许不是很快哦?楚天瑜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机,他看起来,像是等了你很久很久的样子哦?
筹备好一切,以合适的身份出现,以合适的距离交往,潜移默化地让你习惯他的存在,然后一边准备、一边等待。或许于你而言,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于他而言,或许这就是在悄无声息地、因羞涩又或者自卑、怕你跑掉、怕吓到你地,为一个白日梦而筹备了很久的、因看到了一点曙光而把自己的所有筹码而一个劲地摆出来给你看的,突如其来却又蓄谋已久的表白?她继续说,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期待着这个结果,所以,会显得很傻,很用力过猛。但我想,你也一定察觉到了这一点吧,你会不会感觉他很傻?又或者感觉他很心机,觉得有点恐怖?
林槐:不,我只感觉他很
好笑。他想了想,说,准备了很久,期待了很久,又不敢表达。所以才会在得到一点似是而非的答案、看见对方迈出一小步后,立刻兴奋地走完最后的九十九步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脑袋里戏很多的直男吧。
楚天瑜:那他首先得是个直的。
林槐:
我希望你们这次可以很快乐,我真的很希望。楚天瑜认认真真地将一个红包放进他的手里,他等了你很久,比较幸运的是,他真的等到了。
你?
林槐这下真的惊了。楚天瑜的话,说明她对林槐原本的身份再了解不过。他不禁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说起来也不算发现,因为我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可以被称之为逻辑线索的东西。以前,我也和你并不熟悉。她又笑了,但是我觉得能让他这么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林槐:
所以这个红包他捏着红包,有点迷惑,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当然不是我准备好的!楚天瑜连忙自证清白,我哪有这么心机?
那
是他刚才偷偷塞给我的,让我给你。楚天瑜啧了一声,弟大不由姐,啧啧,还搞这种形式主义。
林槐:
在愉快地共进晚餐后,林槐拖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到了学校。在商场中,两姐弟还就我老婆的账单就该我来付和滚滚滚你就是个弟弟吵了一架。虽说林楚二人很想晚上来扣扣分,然而教授的一通电话让他明白,自己再不赶回学校,期末就真的要被扣到挂科了。
林槐残忍地离开了出租屋,在这之后,是楚天瑜。
我去追小偶像咯。她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注意安全,该买的都记得买,不该买的别乱买。不要让我在某些奇葩新闻里看见你。看见你倒没什么,别让我看见人家被你连累上电视
楚天舒:这是你一个姐姐该对弟弟说的话吗?
略。楚天瑜比了个鬼脸,你真帮我收拾那个眼镜啊?
反正他接下来五年里是没那个心思敢再来骚扰你了。
嘻嘻。楚天瑜试图抱他一下,咱们还真是姐妹情深。
楚天舒:
对了。临走前,楚天瑜挎着包,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青年,你最近,还记得吃药吗?
我本来就没病。楚天舒抬起一边眼皮,报告单上都写了
是么楚天瑜笑了。
她的笑容里难得带了一点温柔和哀愁的意味:也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你也不用吃药了。不过作为你的长姐,我还是想说,过度强调一个人和其他人的区别,是一切痛苦与精神问题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