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个人
校长和副校长有事,这个星期都不在学校。教导主任随手将对方的资料塞进档案袋里,你跟我去f班吧,至于你
在看向另一旁穿着衬衫气质猥琐的男人后,教导主任高高挑起眉,斥责道:至于你,先在这里站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林槐看向可怜巴巴的男人,对于这个被自己顶替了身份的人,他始终存在着为人的怜悯。他于是好心对教导主任道:主任,他只是迟到了而已,也没必要对他这么凶。
教导主任挑高眉毛道:你不懂,这种贱骨头就是要好好教训,他们才肯听你的话。这种年龄的学生,你对他放松一点,他就能上天去了!你刚来学校,对我们这里的事情还不够了解,等过几天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不过他这么大年纪了,还来复读,也算是勇气可嘉。对有勇气的人,并不该如此严苛的。林槐试图求情。
教导主任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待她走后,林槐才对着中年男人做了个你加油的眼神,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三年级的教室位于第三教学楼,由下而上共分为四层,最高层则是被锁住的天台。它与第二教学楼、行政楼与长廊共同形成四合院之势,其中环绕的,便是中心花园。
路过中心花园时,林槐注意到脚下的地砖微微发红。他抬头向上看去,自己正对着的,便是第三教学楼的天台。
小林,你在看什么呢?教导主任叫他,还不快跟上。
嗯,好。
林槐乖乖道,平视前方,跟着教导主任向楼梯走去。
天台上,原本站在栏杆旁注视下方的白影,也隐入了天台之内。
第三教学楼三楼、四楼则分别是六个班级的教室。其中a到d班位于三楼,e、f两个班位于四楼。
到了四楼,迎面而来的便是张贴在楼道中的几大张分班表格。教导主任指着表格对林槐介绍:我们每个月按排名进行一次分班,这周一刚刚进行过一次。这上面的,就是每个人的班级调整,是升或者降上面都有说明。从左到右,依次是从九月到现在的所有调整。
说着,教导主任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对林槐说:f班的教室就在四楼最里面,你过去上课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没说完,她便脸色大变地下了楼。林槐在她身后,盯着她的背影,一时若有所思。
他站在走廊前,强迫症地看完了今年的表格,尤其观察了自己所将去往的班级的人员变化动向。在一眼看到最后一张时,他微微皱起了眉。
这里怎么会有去年12月的成绩单?这种东西,不是早就该被揭下了吗?
不过他转而一想,这或许是该中学一种公开处刑的行事风格,故也没有进行更多的思考。
f班的教室位于走廊深处,旁边便是通往天台的楼梯。由于前任老师的辞职,原本应该属于语文课的时间变成了自习课。林槐想了想,并未前往前门,而是到后门,以班主任窥视后门的姿势向内看去。
只见不大的教室里坐了稀稀拉拉二十多个人。他们面色阴沉,盯着书页,没有一个抬头。
坐在最后一排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他低着头,一直在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气质也很是冷淡。
林槐观察了他一会儿,从少年桌子上的本子上看出到了少年的真名。
许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原本是在三年c班,并于上个月缺考,因此在这个月初的考试中失利,被送到了f班来。
将西装外套脱下,塞进公文包里,林槐进行了一个极为短暂的思考过程。
得想个办法套一点情报出来,嗯他想着,脑袋里却闪过了最近看过的诈骗新闻。
第29章 电信诈骗
林槐带着惊慌的神色敲了敲后门。坐在最后一排一直在写写画画的少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将后门的门锁解开了。
他于是毫不留情地坐在少年旁边的空位上,压低了声音问他:今天点名了吗?
少年摇摇头。他并没有认出林槐的脸,因此有些迟疑地问:你是?
林槐说:是我啊,你怎么认不出来了?
少年说:你?
林槐说:是我啊,我就是那个人啊,那个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去揽少年的肩膀,做出哥俩好的模样。少年显然对他的亲近很不适应,向左一边试图躲开。林槐于是伤心道:才一个月就把我给忘了?
他的眼神是如此真诚,少年原本认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如今也因此生起了对自己记忆力的不信任。他面对对方越来越失望甚至还带着委屈伤心的眼神,有些不自在,更加努力思考起来。
上周末少年复学,这周一少年才因为分班考试到达f班,因而他确实不记得,自己曾经在f班认识过什么人。
林槐又说:你忘了,我们之前还一起,还一起那个过啊,你不记得了吗?就是那个,在那里的那个
在他的刻意引导下,少年只觉得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尽管他完全想不起这个人长什么样,和他做过什么事,但林槐的语气让他觉得,这样一个人,在他的生命中,曾经真实地存在过。
哦,是你啊。面对林槐越来越伤心的神情,少年尴尬而假装恍然大悟道,对不起,之前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林槐说:对啊,是我啊。
少年说:嗯嗯,是你啊。
少年巧妙地避开了林槐的姓名,做出自己认出了林槐的模样。林槐看见对方被自己忽悠瘸了,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开始窃窃私语。少年气质冷淡,但也算得上是和人有所交流。他将自己的本子合上,放到一边,又掏出一本英语书来。林槐压低了声音问他:今天班上是怎么了,气氛那么奇怪。
听说新老师今天就要来了。少年继续在本子上写画。
哦。林槐点点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们听说了吗?
少年的笔停了。
不知道。他淡淡道,总之,这个学校的老师都那样。
说完这句话,他将笔收进笔盖里,将本子合上,托着脸,看向窗户的方向。
他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槐说:看来你对新来的代课老师,很没有期待啊。
他们正聊着,坐在前座的女生却盯着手机,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她戳了戳身边的同桌,小声道:沈优的家长又来了。
她把声音放软了点,道:刚刚我看群里说,沈优的家长来学校里闹事了,教导主任都跑过去了呢。
沈优家长来了?另一边的女生也转过头,低声道,不是她自己跳的湖吗,和学校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