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问，是陈述。

俞清身形一顿，他垂下头，虽然本来也就没想要瞒过系统，但如果后者真的还是选择阻止他，俞清心下自然还是有几分不舒服的。

“我只是想……去寻找自己。”

【且不说这其中万分险阻，就算你最后真的出去了，你又能去哪里？】

【俞清，除了副本，你早就没有归路了。】

俞清没有说话，但系统的话无疑是最残酷的现实。

这也让原本想走一步看一步的俞清再次升起了迷惘之色。

“怎么了？”

察觉到不对劲，宋溪皱起眉，他捧住俞清的双颊，只见后者的眼圈泛红，豆大的泪珠不断往下掉。

【你要告诉他么？还是你原本可以安全通关的他为你付出性命，一败涂地。】

【做人不可以太自私，不是么。】

【俞清，你会怎么选。】

也许本就不应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现在听见系统将他最不愿看到的事实说出来，俞清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俞清眸色微动，他咬着牙，他抬手推了一把宋溪，自己却后退了几步，闷声说：“我不走了。”

宋溪皱起眉：“说什么呢？怎么说变卦就变卦？碰到什么事儿了？”

俞清摇摇头，没说话。

宋溪就这么盯着他好半晌，终于，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捏住对方脸上两坨软乎乎的肉：“扯给我装哑巴，说不说？”

“不说。”俞清别过头，话都有些说不顺了。

宋溪点了下头：“行啊，不说是吧，那就直接把你给绑了带出去。”

这可不行。

俞清赶紧挣开对方的手，过了一会儿，又抱住白发青年的腰肢，说道：“我，我不想你死，更不想你为了我死。宋溪，我不可能出去的，只要你能安全出去，就……”

“说什么屁话？”宋溪一把按在俞清的脑壳，搓了几下，“我之前说的什么就给忘了？”

俞清难得没有反抗，他直视着宋溪，说：“没忘。但是，我留在这里，我们都可以活下来。但是如果就这样出去了，我们都可能会死。”

好不容易有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俞清可不想让他死。

宋溪「啧」了一声：“你看我像是怕死的人？”

俞清小声说：“可是我怕。”怕你会死。

宋溪眸色微动，尽管俞清说的真诚，但要他放弃后者，又怎么可能？

眼见自己劝不动，俞清也叹了口气：“000，你能联系到林则或者裴喻吗？”

【可以。】难得没有拒绝，系统简短回道。

俞清松下一口气，只要再同宋溪周旋一会儿，就能把对方给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