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蒋知达做生意不停往返羊城和京城,他遇到了很多事,也成熟了很多。
蒋知达很少和家里人说他在外遇到的惊险,只会去找他大哥说,问他大哥他的处理方式怎么样。
在生意的一些大决策上,他也会问初夏的意见。
初夏知道她和岑峥年的钱入股了蒋知达的生意时,她是没想到的。她一开始就是拒绝,她们只是出了一部分钱,生意都是蒋知达和钱然出力做的,这对于蒋知达两人不公平。
但蒋知达坚持,说如果没有她和岑峥年的钱,他的生意也做不起来,这个股份她不能不要。
两人争了半天,最后各退一步,她要,但只要百分之八的股份,不要20%那么多。
蒋知达生意刚开始做的时候,初夏的分红很少,她也没拿,让蒋知达继续投进生意里。
后来他的生意大起来,在京城也开了两家店,初夏才开始每年拿分红。
在蒋知达不知道是该拼一把还是稳一点时,初夏会给他关键性的意见。
她知道以后的一些方向,也会让蒋知达避开一些坑。事实证明,蒋知达听初夏做的事,没有做错的。他也越发信服初夏的眼光。
岑峥年对生意方面了解不深,他不插嘴初夏和蒋知达的说话。他坐在一边削苹果,削好之后,又用刀子在盘子里把苹果切成小块。
蒋知达说得正渴,伸手就想拿一块苹果吃,快拿到苹果时,岑峥年抓住了他的手腕,往他手里塞一个没削皮的苹果:“你吃这个。”
蒋知达看着那盘子里的苹果,咬一口问:“我为什么不能吃那个?”
岑峥年把盘子放在初夏和岑淮安面前说:“因为这是给初夏和安安的。”
岑峥年继续削皮,蒋知达忽然就觉得,他手里的苹果不香了。
蒋外公在旁边毫不客气地大笑:“达子,没有削皮的苹果好吃吗?”
蒋知达狠狠咬一口苹果说:“好吃!特别甜!”
“安安!”章麓一到蒋外公家,就兴奋地大喊他的名字。
岑淮安正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听到她的声音,他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姐姐。”
章麓一脸灿烂笑着跑进来,带进来一阵风。
她虽然风风火火,但看到客厅里坐着的长辈,也一一叫人。然后挤在蒋知达和岑淮安中间坐。
“表叔,你往那边一点,我有话和安安说。”
蒋知达给她让开位置,啃着苹果好奇地问:“你和安安说什么?”
章麓大声说:“安安在数学竞赛里考了第一名,在我们四中奥数班都出名了!安安,我们老师还专门把你写的卷子复印出来给我们看,夸你写得完美,骂我们不争气!”
说着,章麓“哈哈哈”笑起来,整个客厅都环绕着她清脆的笑声。
“安安,我们那班人可傲气了,现在终于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真厉害,我每次在班里说你是我弟弟,都特别有面子!”
章麓虽然和班级里的同学关系很好,但也觉得他们有时候太高傲了,现在他们被安安打击到了,她特别高兴。
岑淮安的数学竞赛成绩,初夏和岑淮安都没有往外说过。
因为岑淮安得过太多第一名了,初夏只在家里表扬他,对外说太多,别人听多了并不会为你高兴,还会觉得你在故意炫耀。
而岑淮安也不觉得得第一名是什么大事,他每次都会下意识遗忘自己得过的奖,一直记得会让他骄傲,也就不会进步了。
蒋外公和蒋知达听到章麓说的这些话,眼里露出来惊讶,并不是惊讶岑淮安取得市竞赛第一名,而是意外他能完全忍住不和别人炫耀。
小孩子都喜欢别人夸赞的目光和话,得了老师的一句话夸奖都要回家和爸爸妈妈说,根本忍不住。
“安安,你怎么没和太姥爷说你的竞赛成绩啊?”
岑淮安放下手中的苹果,看向蒋外公认真地说:“太姥爷,市竞赛只是比赛的第一阶段,全国那么多厉害的初中生,第一名也有很多。”
所以他得了第一名,也没有必要到处说。安安只会和初夏还有岑峥年说他的成绩,得到初夏的夸奖他就开心了。
蒋知达佩服地看向岑淮安,突然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岑淮安面上的表情没有变,只是眼神疑惑地看着蒋知达:表叔,你在做什么?
蒋知达松开他,躲开蒋外公拍过来的手,“嘻嘻”笑着说:“我只是看看安安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岁。我十岁的时候,只知道吃饭跑出去玩,哪会想这么多。”
蒋外公终于把巴掌拍他背上:“你以为谁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
初夏在旁边笑着,岑峥年把切好的苹果再次放在她面前:“吃苹果。”
初夏转头看他:“峥年,我也觉得安安太绷着自己了。”
岑峥年:“我十岁的时候和安安一样。那时候我觉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是比出去玩更有趣的事。”
初夏看他一眼:“可是妈和我说,你小时候和你大哥干过不少‘好事’啊。”
她话中有话,岑峥年小时候并不是一个乖巧的小孩,他只是面上乖巧,那些捣乱的事,他在背后没少给他哥哥出主意。
岑峥年把一块苹果喂到初夏嘴边,面上没一点被说糗事的尴尬,嘴角带着笑点头:“嗯,是这样。”
岑峥年承认初夏说的那些事,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不影响现在。
初夏咬掉他手上的苹果,仔细看了他的脸一会儿,发现他还是如常的模样,还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初夏摇头,移开视线:岑峥年的脸皮她早就知道了,常人和他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