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不说,随着大蛇的一点点退缩,亲妈带来的安全感,真是爆棚了。
秦鸢觉得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大蛇扭动着身子来回左右腾挪,越腾挪越远,待退到四五米远处,突然扭头,s形的身子扭得都快拉出残影来了,飞快地跑远了。
秦鸢长松口气。
小命保住了,不用惨死蛇口了,谢天谢地谢谢亲妈,你最好看了!
狐狸亲妈见到入侵它领地的大蛇跑了,回头看了眼身后半死不活的幼崽,纵身一跃,叫到黑熊边上,一口叼起,以不输大蛇的速度跑远了。
秦鸢急得大喊:“妈——”没得到回应,眼睁睁地看着亲妈消失在前方的森林中。
那急里逃生的惊喜瞬间转为悲凉,难以言说的悲伤。
亲妈把猎物叼回了家,没要她。
她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刚才放黑熊的边上。那么大头一熊,连块肉都没掉下来,只留下几滴血在地上,还不知道会不会引来其它的捕食者。
秦鸢不想让那些肉食动物给生撕或活吞了,努力地离地上的血远一点。
她不敢大大咧咧地走在露天下,学着小区的流浪猫贴灌木丛钻墙脚根那样,沿着石头缝草丛、枯树底下挪地方。
她好饿。
饥肠辘辘。
想喝奶。
想吃饭。
忽然,鼻子里闻到甜腻腻的香气,像是野果散发出来的味道。
秦鸢顺着味道一路找过去,就看到前面有一堆灌木丛,上面有好多金色的小峰鸟在飞,灌木丛中开着花,还有色泽颜鲜的红果子。
地上掉了不少已经坏掉的果子,都腐烂了。
果子的香味刺激着味蕾,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左右瞅瞅,又看看天上,没看到有危险,从藏身的草丛下蹿出去,去到灌木丛钻了进去。
这些灌木只有一米多高,长得很密实。它上面有花蕾花苞,也有新生长的果子,还有透熟的果子,像是不断开花结果的植物。
果子上有虫眼,灌木上也爬有虫子,还有蝴蝶在灌木丛中飞来飞去。
种种迹象表明,果子是能吃的。
她这么小,捕猎是不指望了,能叼点果子吃,总比枯等着饿死强。狐狸能不能吃果子,会不会不消化,吃了再说呗。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灌木枝往上爬,费了半天劲才从茂密的枝桠间挤出条缝钻过去把一颗果子叼在嘴里。
这果子闻着很香,吃起来微甜中透着涩,舌头还有点麻。
秦鸢吓得忙不迭地往外吐,拼命地甩舌头。
蜂鸟能采蜜,花蜜可能是没毒的,果子就不一定了。虫子吃了没事的果子,不代表狐狸吃了没事呀。
舌头都麻了不说,还有点醉酒的感觉,天旋地转的。
秦鸢晕呼呼地摔下灌木丛,都没感觉到疼。她心说:“完了,这把要无了。”她可想,毒死总比让野兽生撕活吞的强。
这也算不幸中不算安慰的安慰了。
她晕呼呼迷瞪瞪地躺在地上,好像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秦鸢的头依旧晕晕的,四肢无力,爬起来走路晃晃悠悠的。
可她得去找吃的!
出去可能会让野兽吃了,也可能运气好逃过一劫,不出去,一定会饿死。
秦鸢晃晃悠悠地外面走,这时候也不管有没有藏身地了,没劲儿,没那力气,走哪算哪。摆烂了!
她运气好,走出没多远,遇到一条小水沟。
是从斜坡上流下来的,是活水。可能有寄生虫,但管不了那么多。
她趴在水沟边,喝水。
喝着喝着就感觉好像不对劲,有谁看她。
她顺着视线感传来的方向扭头望去,上游处较宽点的水滩边,狐狸亲妈以一副喝水的姿势俯视在水边,略微侧头看向她,眼里布满诧异。
秦鸢心想:怎样?觉得我还活着很意外吗?
她一点都不想理会这个便宜狐狸亲妈!
从此以后,断绝母女关系。再见!
秦鸢全身没力气,索性四脚张开,腹部着地,趴在小水沟里,吨吨吨吨地喝水。
她喝水的姿势,宛若一只狐狸饼,毫无警性惕可言。
狐狸收回视线,低头喝完水,蹿进森林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