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宁秀尽力往后仰着脖子不去碰到他,“没什么好聊的,你别管我。你们今天出去还顺利吗?”
又来这招,总是在他试图跟她进行精神层面交流的时候急转话题。这次穆雷没顺她的意,手臂又再收紧了一些,商宁秀仅有的那点能后仰的余地也没了,他的胸膛紧贴着她,追问道:“你别打岔,刚才怎么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商宁秀心中难免烦躁,腰身被箍得动不了,腿也只能垂在两侧,她只好用唯一自由的手掌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人不是在这吗,又没跑。”
穆雷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的手掌摩挲着她纤细的脊背,就好像在给猫咪顺毛,商宁秀奈不过他,提高声调道:“我想家了成吗?我想我爹娘想我大哥了成吗?有什么好问的。”
穆雷:“撒谎,我走之前还好好的,你又不是今天才来的。你去找过赵兄弟?他与我们伽蓝部落交好,他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不会帮你逃跑的。而且你心里应该有数的,即便他有那心,也没那能力,所以是因为什么在情绪低落?”
“我没有。”商宁秀的气性上来了,就端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盯着他看。
“你有。”
“没有。”
否认到第二次的时候,穆雷也没了耐性,扣着她的后颈往前压,在这张从不服软的嘴上熨帖舔咬,交换体温与呼吸,但无论吻得多么深入,他也找不到早上雪地皮艇里那种契合的感觉。
还是有区别的,圆满与否,她的身体对他接受与否,竟是连接吻都有区别。
所谓食髓知味,穆雷逐渐不满足于自己单方面的索取放纵,他想要她的回应,想要点燃她的热情。
男人将她从桌上抱了下来,尽力还原着早上的情形,他让她陷在自己的臂弯里,以同样的角度姿势埋下头去探索深入。
商宁秀被他亲得呼吸困难,穆雷将人松开时二人贴在一起喘息着,尽管如此,她眼神仍然无比清澈,还是那副无所畏惧你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的模样盯着他。
第47章 伤寒
穆雷贴着她, 呼出的热气带着薄荷的气味,全吹进了她嘴里,他忍不住用手揉捻着她唇瓣上的莹光, “几天了来着。”
商宁秀那无畏眼神瞬间土崩瓦解, 左右闪闪烁烁, “还没到。”
穆雷不说话了, 只盯着她的脸看,眼神专注却晦涩,商宁秀陷在其中浑身发毛。她不难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便也无法直视,只期望他们快些放开她让她起身。
穆雷确实想了许多。
维克托教的那些办法, 他在心里预演了百十来遍,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她身上一一实践,一一探索。这种跃跃欲试因为有着所盼望得到的成果,竟是比最初大婚那时更加令人期待渴望。
男人的视线流连在白皙脖颈上,商宁秀趁着他神思不稳的时候将人推开,穆雷也就顺水推舟顺了她的意, 配合着起身, 任她从身上逃走。
商宁秀的两颊微红,头发也被蹭乱了, 她获得自由后往后退了好几步才有点安全感。
穆雷这个时候才回答了她好久之前问的那句话:“我们抢了巴蛇买来的物资, 后来那鳖孙又带人撵出来追, 哈哈,被老子踩瘸了腿的玩意, 马都下不来,挨了顿打又缩回紫藤树下去了。”
“哦。”商宁秀点了点头, 她并非是真的感兴趣,只是之前想转移话题罢了。
当天晚上,在雪地里冻了半晌的昭华郡主,成功把自己给冻病了。
商宁秀睡下不久就开始发烧,脑子发晕发疼又睡不着,穆雷起来煮了一大碗热姜茶,化了块糖进去提味,就捏着她的鼻子给喂了进去,“我真是头一回瞧见坐雪地里把自己坐出病来的,说你傻你还不服气。”
商宁秀皱着眉头被姜味辣得眼里波光潋滟,他喂药向来强势,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往下吞咽,一碗喝完了才红着眼睛给自己小声分辨:“我没坐雪地里,那是个台子,而且我那会儿真没觉得冷。”
穆雷借着灯火瞧她那副委屈巴拉的模样,轻拍了拍她酡红的小脸,嗤笑了一声道:“不冷?那怎么就冻病了?”
商宁秀:“……”
“再喝一碗,来。”男人将壶里剩下的底子全倒了出来,又装了满满一碗,姜茶越往下面泡了底料的就越是辣嗓子,商宁秀心知肚明,抿唇直摇头不愿再喝:“我喝一碗就够了,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能自己好的那是我,就你这小身板,你以为你有几斤几两重?”
穆雷不听她的鬼话,将人捞起来箍在怀里,“听话,来张嘴,你这冻出来的伤寒就是要受暖和,也不用麻烦维克托了,我都会治。”
这碗姜茶比商宁秀预想中的还要难以下咽,她被辣得皱紧眉头,被穆雷托着下巴仰起头慢慢往里喂,模样动作都有种在被人灌毒药的既视感。
喝完后穆雷满意地将碗放在了一边,又摸了把她的额头,商宁秀脑子发晕发胀没什么力气,只象征性地推了他一下,转头就往被子里钻。
发热的时候身子也重些,商宁秀蜷在里面不想动,却又听见了外面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这声音她可太熟悉了,撑起身子一看,果然就看见是穆雷在脱衣服。
商宁秀怕冷,帐子里烧了不少炭盆,他睡觉向来只穿一层极薄的单衣,现在是连那层单衣也给脱下去了。
“你干什么?”商宁秀警惕开口,现在她身体有恙,他应该不会禽兽至此这个时候还想占她便宜吧。
穆雷径自脱完了衣裳,又再把她捞出来脱了外衣。
“你干什么!?”这一声明显要比之前的急促惊慌,商宁秀脑子发胀反应慢没力气,被他剥了一层后还没来得及挣扎就给牢牢箍住了。
穆雷吹熄了灯,轻易将她的手脚镇压,把人抱在怀里带着躺了下去。
商宁秀心口乱跳,穆雷的肩背比她宽大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被他从后面抱着简直就跟嵌进了刑架一样,温烫触感从四面八方传来,尤其背心与他相贴处,绳子那点可怜兮兮本就薄弱的存在感也没了,商宁秀热得发燥,想挣扎又动不了,“你放开我,你干什么啊。”
“闭嘴,别乱动。”穆雷将她伸出去的手又捉了回来在身前按着抱好,“听话,出身汗就好了,效得很。”
商宁秀这一觉像是睡在火坑里,半夜热得满头汗,迷迷糊糊想往外爬,手脚都被拦着,她嘤咛着喊热,却怎么也挣不脱那火炉,半梦半醒间委屈得直哼哼,直到那股最燥热的劲终于退下去之后,体温才终于开始好转,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商宁秀的这场小伤寒一个晚上就好利索了,第二天一早起来精神头一点没受影响。
她仍然被男人箍在怀中,但昨天夜里热得要死要活的,现在自身温度正常之后也觉得还好了,浑身暖烘烘的。只是昨晚上烧懵了触感不真切,现在这么被他无所阻隔地抱在怀里,她无论如何也是躺不住了,挣扎着要起身。
穆雷一睁眼就看见女人纤细的脊背陷在绒毯里,她在努力扒拉寻找自己的衣服。
“别穿了,先沐浴,直接换干净的。”男人揉着眉心起身,昨晚上虽然他没穿衣服,但身上也算是被商宁秀给汗透了一趟,他掀开绒毯起身,就这么无所遮掩下了床,一边背对着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一边说道:“等我一会,我烧水,你自己盖好,过会再起来。”
商宁秀的脸已经要红透了,她不敢去看他肌肉线条分明的后背,只能把自己埋在绒毯里,闷闷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