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他还在想,哥哥高考离开之后,等时间长了,哥哥就会忘记他,就能开启新的生活了。
不得不说,原主爱得有些卑微。
但是施懿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他觉得是他引诱了单纯的牧马少年,所以他不能对不起少年,一定要带少年离开这个偏僻的地方。
凌秋桑和施懿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施懿伸手,在凌秋桑的脑袋上rua了一把。
“他们都是活了七十来岁的人了,见识过未来的发展,以及未来开放的民风,等他们回来之后,必然不会有现在的心态了。”
是了。
两人蹉跎一声,能重来一次,见识和目光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唯一不变的,只有他们始终如一的感情。
凌秋桑感慨,“说实在的,我都有些羡慕这样的感情。”
在退休的养老世界,全是完成任务退休的宿主,大家都很闲,又不缺钱,还有一身本领。
正儿八经组建家庭的不多,大多数都是及时行乐。
说不定这一刻看对眼了,今晚就干才烈火,等到明天,你左脚先出的门,触碰到了我的逆鳞,又或者是我压到了你隐形的翅膀,转身就分手。
绝不拖泥带水。
这都是很常见的,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他和施懿,都算是个特例了。
施懿永远懂他,“我们也会相爱一生,并且不留遗憾。”
凌秋桑偏过头蹭了蹭施懿,没说什么,就觉得甜甜的。
甜言蜜语,谁不喜欢听呢?
但他知道,他们家哥哥不是只会说的人,他们家哥哥从来不对他食言。
“桑桑。”施懿将人扶起来,又把马儿唤了回来。
他道:“虽然现在我们的气氛很美妙,但是今天我们是要去镇上办两件大事情的。”
凌秋桑脑子咯噔一声,咳咳,确实给忘了。
两人再次骑上马,驰骋在草原上。
今天他们出门,是要办两件事,一是去兽医站帮村民开一桶兽用的抗生素,二是凌秋桑,他必须要去镇上的中专,把自己的学籍挂在上门。
现在要考大学,没有高中学历是不行的,中专也行。
原主只读了个村小学,从前年高考恢复,施懿就带他去镇上的中专挂了学籍,相当于只有两个学期。
施懿拖本地的小关系操作一番,把入学时间稍微改提前了一点,也幸好中专查的不严,让他跳级参加的高考。
现在他们要继续高考,这学籍还是得挂。
顺便,他们也得要去熟悉一下镇上的环境。
其实硬要说起来,乡亲们都不穷。
改革开放之后,逐步实行分产到户,自负盈亏,他们村子比较特殊,能种粮食的土地不多。
再加上高原独特的气候,以及不稳定的天气因素,种粮食也能算是勉强够吃,还大多都是青稞小麦。
在这里搞农业发展不现实。
为什么凌秋桑说乡亲们都不穷呢,是因为每家每户都养马,养牦牛了,还都不是一只两只的养。
条件好点的家庭,基本上都上百头,有的家庭除了马和牦牛,还养几十头羊。
啧啧,这放到几十年后,每个村民家的资产都得按上百万来算。
就算条件最差的凌秋桑,他都有两匹马,外加三头牦牛。
如何把这是资产利用起来,才是问题。
从前,这里其实和内蒙那边的游牧民族差不多,大家都是牲畜到哪儿,家人就搬迁到哪儿。
后世还有个段子,说一个内蒙学生去读大学,回家之后,找不到自己家的蒙古包了。
但这里毕竟是川西,属于川省,藏民汉民都有,逐渐从游牧状态,更改到现在小村庄。
大家平时都住在村里,去放马牧羊,都是村里的男人人分几个小队,连续出去十多天,然后再回来。
地广人稀,牧草茂盛,他们这些马儿牦牛看起来多,但也不至于要很远的迁徙,所以也用不着搬家。
一路上,凌秋桑都在琢磨这个问题。
村民们不是游牧的生活方式,相对来说比较稳定,他在想后续要如何发展起来。
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交通不便。
他们这属于川省,但真要去到川省中心的天府城,只有川藏线一条路。
镇上没有固定的客运中心,要出远门,得去县城坐车,县城那里有班车,但却不稳定,来这里的人少,从这里去外地的人也不多。
大多是过路的客车,来县城停一停,看能不能拉到散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