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43节(2 / 2)

陆晚夜看着陆行渊,心里百感交集。

陆行渊二百二十二岁,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死了二百二十年,身躯早已化为黄土,不复存在。

他缺失了孩子漫长的人生,让他孤零零地长大。无人为他遮挡风雨,无人对他嘘寒问暖。

陆晚夜有点难受,苦中作乐道:“还好我当初改了主意,不是只给你留下一段意识,不然这会儿你只能面对一个幼稚的父亲,絮絮叨叨地教你怎么成长。”

陆行渊一怔,陆晚夜这句话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站在他面前的当然不是活生生的陆晚夜,他只是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父子二人不可能一直站在院子门口叙旧,陆晚夜带着陆行渊进屋。这处院子虽小,却格外雅致,颇有山水闲适之感。

海棠树下,树荫成片,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陆晚夜煮了泉水,冲泡了一壶清茶。他动作娴熟,行云流水,不骄不躁,让旁人的心情跟着他的动作平静下来。

陆行渊正襟危坐,环顾四下。他到魔族的时间虽短,对荒域的了解却不少,此地山清水秀,和荒域大相径庭,明显相隔很远。

传送阵的布置很讲究,以长命锁这样的物件,能传送的范围有限,这明显不合常理。

“这是哪儿?”陆行渊直接开口询问。

陆晚夜给他倒了一杯茶,诧异他有此一问,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解释道:“这是长命锁内的小世界,你第一次进来,难免会觉得奇怪。”

陆晚夜说的是小世界,而不是空间,这两个词有着本质上的天差地别。小世界能够自行孕育活物,但空间不行,就算有人有这个能力,也不能无中生有。

陆行渊很是惊讶,他以为只是一块寄托着父亲关怀的长命锁,内里却别有乾坤。难怪以陆晚夜的修为和锻造术,需要锻造整整一年。

“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开天辟地。”陆晚夜看穿陆行渊心中所想,道:“这东西是我无意间得来的,你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

长命锁自带小世界,陆晚夜只是在外形上稍加更改,让它变得不起眼又合理。

陆行渊闻言,抬头看向陆晚夜,他总觉得有些异样,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陆晚夜见他困惑却没有给他解答,反而问道:“这些年在天衍宗过的还好吗?”

陆行渊的思索被这句话打断,他从进来到现在,没有提及天衍宗半个字,陆晚夜却问的肯定。

“看来是过的不好。”不等陆行渊回答,陆晚夜就下了结论。他端茶轻抿,态度随意散漫,却又不失风度。举手投足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短短两句话,他自问自答,便像是早已纵观全局。

陆行渊只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道:“你能感知到外面的情况?”

陆晚夜摇头:“你此刻看见的只是我的一抹残魂,原是特意留在这里等你前来,尽为人父的责任。可人算不如天算,你没有和阿雪他们一起回到荒域,反而流落人间。”

陆晚夜遗憾而惋惜,当年他纵观全局,猜到了人族和妖族的打算,于是有了长命锁。他本以为只要残魂在此,还是能好好照顾陆行渊,看着他长大,可谁曾想……

陆行渊呼吸一窒,比起开始的不确定,此刻陆晚夜的一句残魂更让他触动,萦绕在心头的不真实感随着心脏的剧痛烟消云散。

悲伤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涌上来,陆行渊红了眼眶。

“我这些年过的很好。”陆行渊撒了谎,视线下移,落在面前的杯子上。

能够再次看见陆晚夜,他已经很开心了,又何必拿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让他担忧?

陆晚夜心疼道:“在我面前又何必勉强?我虽然陷入沉睡,但这思绪还没有僵硬。”

陆晚夜叹了口气,他之所以笃定陆行渊不在魔族,而是在天衍宗,是因为他们碰面的时间不对。

他当年锻造好长命锁,分出一抹神魂封印在内,把它交给梅洛雪保管。他告诉梅洛雪,要等回到荒域才能把长命锁交给陆行渊。

届时,他放置在长命锁上的阵法会自动吸取陆行渊的血液,从而打开他设置的封印,把陆行渊带入小世界,他留下的神魂就能教导陆行渊成长。

可陆行渊来晚了,这其中的曲折就不难猜了。

陆晚夜开启传送阵时的场面很是混乱,陆行渊说不定就是在那个时候走丢了。

他身怀道骨魔魂,天衍宗参与狩天计划的那些人不会无动于衷,任由他流落在外,野蛮生长,他们肯定会把他找回去。

陆晚夜注意到陆行渊修为不错,可见在天衍宗还是有合适的修行环境,但似乎也仅限于此。

他这个当父亲的,虽然迟了那么多年,但还是能够看出陆行渊在外过的好不好。

陆行渊眼里蒙上一层水雾,他深吸口气,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道:“我当时太小了,以为魔族没了,举目无亲,被一头野狼王养到十二岁……天衍宗想要道骨,知道我没死,就派人把我抓回去。”

陆行渊用的是抓,而不是找,可见天衍宗对他的态度。

陆晚夜目光微沉,道:“你娘……”

他只是说了两个字,对上陆行渊冰冷的视线,心中了然。

他顿了顿,目光把陆行渊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道:“你的神魂看起来不太对劲。”

第五十三章

陆行渊自从十二岁那年被师无为分魂,这些年来一直是魂魄残缺的状态。魔魂在体内复苏时,他还担心被发现,小心翼翼的藏着。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修为越来越高,魔魂都搬了家,依旧没有人察觉到不对劲。

他一直以为这个秘密不会有人发现,可是他和亲爹见面不到半天,就被察觉到异样。

“谁做的?”陆晚夜追问道,他面上没有怒容,嘴角还有浅浅的笑意,但陆行渊能够感觉到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