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锋拉着印寒在夏威夷待了十天,冲浪、游泳、泡温泉,蹦极、跳伞、滑翔翼,把能玩的都玩了个遍,像是刚出狱的犯人疯狂地汲取快乐。在印寒面前,明月锋全然放松,他不用时刻挂着虚伪的笑容,亦不用斟酌言语权衡对错,他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重拾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我感觉你就像我的充电宝。”明月锋仰面躺在草地上,双臂交叠放在脑后,“前段时间我都快抑郁了。”
“欧洲不好吗?”印寒问。
“风景好,吃的不好。”明月锋说,“再待下去,我可能会变成秃子。”
印寒瞥了眼小伙伴浓密的头发,没搭茬。
“欧洲也有点好处,你看我的腹肌。”明月锋大剌剌地掀开松垮的睡衣,露出形状优美的肌肉曲线,“虽然比不上你一打六,一打三我还是可以的。”
印寒喉头滚动,移开视线,说:“哦。”语气带着几分闷闷不乐。
不知道发小的卷毛脑袋中又在转悠什么心思,明月锋伸个懒腰,颇为不情愿地开口:“明天就回国了……真不想回去,我想在夏威夷住一辈子。”
“你不想见我爸爸妈妈吗?”印寒问。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明月锋坐起身,屈起食指给小伙伴一个暴栗,“别瞎猜。”
印寒垂下眼,抓住明月锋的手腕咬了一口。
明月锋一脸懵地看着皮肤上一排整齐的牙印:“?”
第74章 迷雾(二)
直到航班降落国内,印寒也没说为什么要咬明月锋一口,大抵是因为这些年明月锋追求事业忽略了他,心里气不过,化愤怒为食欲。
“你身上还有钱吗?”印寒问。
“当年我和darlene合伙成立海雾,股份七三开。临走时,我卖给darlene四成股份,我俩倒过来变成三七开。”明月锋说,“我不参与公司事务决策,她每年给我分红,算是实现了半个财务自由。”
“真厉害。”印寒夸赞。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明月锋拍胸膛,“我是去米兰办过秀场的人!”
印寒看着闪闪发光的明月锋,唇角翘起,他点头:“嗯。”
北京的七月,如往年一般潮湿闷热。印诚久开着一辆雾霾蓝的沃尔沃,载明月锋和印寒回家,一路上,明月锋叭叭叭个不停:“叔,这是你换的第几辆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