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心彻底傻了。
卧槽还真是渣攻!可是……这跟她描写的好像出入有点大?
谢文心呆呆看着元熙,觉得哪儿都不对劲。
她对元熙是没什么好感的,这种强迫羞辱她喜欢的亡国皇子的大反派,她深恶痛绝。愿意描写两句元熙长得很好看,也只是不想高珩受苦而已。
就算写了两句他长得不差,可作者本身心里有偏向,一个作者讨厌的人,就不应该样貌好气质佳啊!怎么会有种他比南陈太子殿下还要英俊霸气的感觉?
那边元熙根本没注意她,微笑着扶住正要下拜的高怀瑜,声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朕是微服出来的,就不要拜来拜去的了。本想去城外接你,可这些天实在没空准备……”
高怀瑜温柔地笑:“不过是回京,何必兴师动众的……”
天子亲自率百官迎接,他这次出去一口气拿了南陈几个军镇,功劳够格,真要搞那么一个迎接仪式也是挺有面子的,不过高怀瑜自己不太喜欢那么大场面。他可不怎么享受这种待遇……只会觉得人多。
而且,他男人最近已经很忙很烦了,花那么多时间迎接自己做什么啊!现在这样不就很好么……抽个空微服跑出来接自己回家……嗯,比什么郊迎更让他开心。
元熙十分深情地瞧了高怀瑜几眼,摸摸脸摸摸腰,确认自己的心肝宝贝没有消瘦也没有受伤,便放下心来。
而后他才看向从车里爬出来吓得不敢抬头的东昌侯,冷笑道:“这车朕准你坐了么?”
东昌侯瞬间跪地,吓得说话都发抖:“堂兄!我知错了!”
这种规制有严格区分的车,都是天子亲赐,代表着主人身份。亲王的车就该亲王坐,就算他是肃王儿子,坐了也不合规矩。元熙不计较那没什么,元熙要是计较,够他喝一壶的。
而且,“近王自降”,他一个侯爷,见了高怀瑜这个郡王不仅不能坐自己老爹的车,连侯爷的车都不能坐,还得往下降一级。
他现在当真是怕得很,谁能想到他路上想赶个人,结果对方是个郡王?而且这事还让皇帝亲眼撞见了?
高怀瑜又不可能坐着郡王规格的车跑去建武又回来,雇了两辆普通马车就回来了。鬼知道车里面是个郡王,还是如今正得圣宠的郡王哦!知道他肯定跑!
元熙皱眉:“军中若是有人冲撞你们王爷,该当如何?”
这话却是问的高怀瑜侍卫。
侍卫忙回答道:“杖三十,若是严重……杖杀。”
元熙点点头,目光扫向先前嚣张跋扈的几个刁奴,道:“那就打吧,这里没杖,用鞭子。”
“是!”
高怀瑜的几个侍卫顿时一拥而上,绑了那几个人拿起马鞭一阵抽,街上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东昌侯瑟瑟发抖,偷偷抬眼瞟元熙,就见元熙的目光正正对着自己。
这点小动作自然被元熙看在眼里,元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乞求的可怜模样,道:“东昌侯也打一顿,朕说的。”
听前半句的时候,侍卫还有些犹豫,毕竟这可是肃王的儿子,还是个侯爷呢,打打几个家仆也就罢了,这位可不好动手。后面那三个字一出口,顿时没人犹豫了,过去把东昌侯也给拖起来。
“堂兄!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啊啊啊啊!”
元熙不发话喊停,别人哪里敢抗命,自然是任由他大喊求饶,把人拖走结结实实打上三十鞭子。
谢文心在旁边看得愣了又愣,这是什么霸总打脸情节……这种剧情为什么是在元熙和清河王殿下身上?
高怀瑜看看那群被拉到旁边抽鞭子的人,有些无奈地对元熙道:“陛下……”
陛下给他出气他当然开心,可是他怕肃王知道儿子被打了,去烦陛下啊!
元熙倒是不在乎,这混蛋成日里惹是生非,他嫌弃得很。只不过也就是这种出行赶赶人的小事,嚣张是嚣张了点,没到欺男霸女的地步,他懒得管罢了。
今天让他撞见,那他就只能替肃王抽这废物儿子一顿。
“是朕来晚了,平白让你受委屈。这种混账就不能惯着,你是王爷,他不过是个东昌侯,让着他做什么?要让也该是他给你让。”他越看高怀瑜越心疼,叮嘱了几句,这才发现高怀瑜身后的谢文心,“这位是……”
谢文心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闪得暂时失明了,还呆滞着不知道作何反应。
这两人怎么回事啊?那种假情假意你利用我我欺骗你的塑料炮友感呢?
怎么看着那么真?
高怀瑜看她一眼,道:“这是谢家娘子,谢文心。”
元熙挑了挑眉,嘴角似笑非笑:“原是谢家娘子……”
因为谢文心离家出走前留的那封信,谢家上下都怕一个不小心跟叛国通敌牵扯上,家里人丢了连官府都不敢告诉,就自己派人找。谢闵当然更不敢跟元熙说越王元杰的准王妃离家出走了,直到元熙前几天要把婚事定下,眼看瞒不住了,谢闵才颤抖着隐去了那封信的存在,说谢文心是外出游玩失踪了,家里现在还在到处找谢文心。
元熙当然是想不到知书达理的谢家大小姐会一心复燕,自己走上千里路跑到南陈去投靠高珩,便以为谢文心真是外出游玩遇上了什么事,然后被什么人贩子之类的给拐到建武附近,刚好被高怀瑜救下了。
他本来就保护欲过剩,对待老弱妇孺都会很温和,此刻便收敛了方才对东昌侯的凶残样,柔声道:“你辗转到此,当真不易……这些日子受苦了,燕地那边近来是乱了些,朕不会不管的。不过在玉京,你大可放心出行,不必害怕。”
谢文心呆呆道:“嗯……多谢陛下关心。”
她有那么一瞬的感动,而后她便努力掰回自己。
呸呸呸!渣男!三观不能跟着五官跑,再好看也是个品行极差的渣男!
谢文心握紧了拳头,想想高珩受过的苦和因元熙发动战争而受苦的百姓,目光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当皇帝的就是虚伪,哪个不是要摆出一副明君姿态,在这里装什么体察民情关心百姓呢!打战打得成千上万人流离失所的时候怎么不关心关心!
阿稚也是因他失去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还失去了亲人的!
“天凉,陛下还是将披风披上吧。”高怀瑜从玉珠手里拿过披风,为元熙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