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吧,就这点事,皇帝陛下何等心胸,才不纠结。
只是……那个小坏蛋现在一直笑是怎么回事?刚才用膳时调侃挑衅就算了,现在还打趣他!
高怀瑜努力尝试憋笑,然而试了半天还是没能忍住。
元熙没好气地道:“傻子。”
高怀瑜立马点头,伏在元熙怀里继续笑:“陛下喜欢的小傻子。”
元熙从一旁抽出那把戒尺威胁:“真要打屁股了。”
高怀瑜还真怕又被他打屁股,便去抓那戒尺,红着脸道:“这戒尺陛下赐予臣,若臣日后再惹了陛下不悦,臣必定亲手将戒尺奉上,请陛下惩戒。”
元熙试图把戒尺从人手里扯回来,高怀瑜不肯放,还冲他眨眼睛。
他只得松开了手,道:“赏你了。”
“谢陛下赏赐!”高怀瑜赶紧把戒尺收在怀里,起身就跑。
元熙:“……”
罢了罢了,今天就放过他。
毕竟自己昨天对人那样是过分了些。
……
高怀瑜再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回去自己整理一边行囊,该带的带好该藏的藏好,出发时还是乖乖上了皇帝的车陪驾。
本来嘛,皇帝那么有兴致,应该他们两人一起骑马并行,好好欣赏一番草原风光的。可惜昨晚腻歪那么久,现在两个人眼里都只剩了对方,哪里还装得下什么草原风光,他们只想躲起来缩在一起。
马车摇晃得厉害,高怀瑜伏在人怀里都被晃得难受。
被迫往人怀里蹭,头发都蹭得有些乱,他又开始偷笑。
“怎么了,在想什么那么开心?”元熙软着声音开口问一句,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高怀瑜也不忸怩遮掩,再羞涩也没有欺君的胆子,红着脸道:“陛下不骑马,在车里骑个别的什么也差不多。”
元熙:“……”
戒尺呢!还调侃他!他就不该把东西给人,得抽人几下才行。
高怀瑜笑得肆无忌惮,高兴得就差打滚了。
“放肆。”元熙很是危险地眯了眯眼。
胆子大了什么荤话都敢说,自然要被皇帝摁着教训。
元熙算是体会了什么叫爱不忍释,想了人那么多年,是想得狠了。尝到过甜头,如今根本不舍得跟人分开片刻。
瞧见人就想抱住,抱住就想亲亲,亲了就冒火。于是教训完人,昏君在马车上就与妖后亲密无间不分彼此了。
元熙故意使坏,午膳让人准备的什么羊腰粥,韭菜盒子,驴肉火烧。高怀瑜摊上那么个小心眼爱记仇的爱人,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面上的热意就没消退过。
军队在乌环草原赶了两天,皇帝不仅没热衷于在草原上跑马,还连车都没下几次,就顾着跟心肝宝贝腻歪了。
回到大魏境内,接了先前留守的人员,圣驾便启程回京。因是回程,诸事皆毕,这一路少有逗留,遇刺的事都少了许多。
抵京时已至夏末,天渐转凉。
高怀瑜和长乐离京几月,再踏入王府大门险些迷路。
清河王府院中多了几棵凤凰花树,瞧得人不习惯。本来高怀瑜也搬进来没多久,又被几棵新移来的树改变了好不容易习惯的布局,自然是有些晕头转向。
这时候夏季将过,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树上绿叶间只有稀疏的几点残红。
府上仆从说那是前几日皇帝赏下来的,为了移植这几棵花树,连大门都给拆了,这两天才重新装上。
看来是在建平那会儿,他说了声以后见不到乾阳宫的凤凰花很可惜,皇帝就下令让人找合适的花树移种了。说干就干,毫不含糊。
“这要是开花那几天,得扫地扫得崩溃吧。”长乐身为王府管家,不免开始为王府庶务担忧。
高怀瑜笑笑,他的府邸从前也种了好几棵凤凰花木,到了季节满地都是花瓣,红得夺目。他可没干让下人打扫那么没情调的事,还特意请元熙到府上赏花,看这落红如雨的美景。
一年就花开那么一小段时间,扫了多没趣啊。
可惜今年已经过了花期,来年定要趁着花开请陛下到府上小酌几杯。
嗯,他还可以再作两首小诗,那样陛下就高兴了,高兴了便不会成天揪着他从前写的那些艳情诗词不放了。
别的都是假的,跟陛下可是真的嘛。
“吩咐下去,一会儿我要沐浴更衣。”高怀瑜道,“我先回房歇半个时辰。”
长乐点点头:“是,我去让人准备热汤。王爷您先歇着,好了我便去叫你。”
赶了那么久路,坐马车也坐得累得很,他也两天没能舒舒服服清洗了。而且陛下赏下那么一份礼,他总得进宫谢恩去吧?
两个人的想法还都差不多,不等他准备出门进宫,回宫才歇了没多久的皇帝,突然驾幸清河王府。
元熙也几月没在玉京,哪里知道底下人把事办成什么样了,涉及到高怀瑜,总得自己亲自来看一眼才安心。
而且,那毕竟是他送给高怀瑜的礼物,更得亲自过目。
出宫门时他还闷闷不乐地想,他从前路过高珩住处,去里面看了看,就因为一个“幸”字被后世的人故意编排,实在是太委屈了。他必须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后名,以后行事要多多留意,免得叫些爱生事的拿去胡诌。传别的就算了,瞎传这种事,叫怀瑜知道了生气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