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
再从容,却是连等她问出口都等不及,裴初愠也会失态,他好迫不及待。
意识到这一点,姜姒妗倏地觉得轻松了许多,那点不自在也褪去,她走到裴初愠跟前,拎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让他没有一点遗漏得看清楚,她杏眸稍弯,问:
“你喜欢么?”
她很少有这么直白问他的时候。
裴初愠隐约低笑了一声,他颔首,一点都不吝啬表述心声:“喜欢。”
明明是姜姒妗问的问题,倒是叫她闹了个脸红,他往前走一步,姜姒妗被吓得一跳,她忙忙左右看了眼四周,莫名被他逼得退后了一步。
其实也不算莫名,她只要抬眼,就能看清裴初愠眼中的情绪,含着些许情愫和欲念,让人心底下意识地一紧。
他眼神那么露骨,让她退了一步还不够,步步后退,噔一声轻响,她的后腰抵住案桌,将本来摆在上面的茶水碰到,掉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响,姜姒妗顾及不得,她瞧着裴初愠不紧不慢地走近,有点咽了下口水。
没得退了。
她想提醒裴初愠,这是在前厅,也许会有人随时过来。
她想让他收敛一点。
但他猜到她要说什么,扣住她腰肢的同时,低声和她说:“不会有人进来。”
平平淡淡的声音,抑着些许暗哑,叫人忍不住地吞咽口水,她被人抱了一下,轻而易举地坐上案桌,两条腿被迫地搭在他腰际两侧,这个姿势有点不雅,也叫人脸红,她忍不住地收了收腿,却被人按住。
他让她别动,喊她淼淼。
姜姒妗倏然有点口干舌燥,这个时候他喊她淼淼,仿佛是在求欢,让人错愕,也让人难以招架,只觉得臊得慌。
她拿他没有办法,自暴自弃地闭上眼,果然,在视野落入黑暗不久后,有人俯身吻住了她,他吻ʝʂց得很凶很急切,第一次尚有点生疏的人现在格外娴熟,勾住她的软舌缠绵、吸吮,他那么有技巧,时不时地咬一下她舌尖,让姜姒妗不自觉地拽住他的衣襟,她有点不堪负重,很快瘫软了下身子,无力地靠在他怀中。
他得势却不饶人,越发逞凶,空荡的前厅内响起些许暧昧旖旎的声音,叫姜姒妗心尖发颤。
她想腾出心神关注四周,却被他发觉,扣住她腰窝的手越发紧了紧,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中,她最终也只能全心神地放在他身上,紧闭的眼眸沁出泪水,她呼吸有点艰难,将要窒息时,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她。
他神情好似气定神闲,但呼吸却是有点重,低头去亲怀中的人,亲她的额头,也亲她的鼻尖,呼吸纠缠在一起,帮助她一点点平复下来。
许久,姜姒妗终于回过神,她气恼地推搡开裴初愠,杏眸巴巴地有点红:
“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裴初愠握住她的手,姜姒妗一怔,他的掌心很热,让她的手不自觉地有点潮,她咽了下口水,一时间竟忘了和他算账。
裴初愠垂眼看她,低声哄她:“卫柏在外面,他不会让人进来的。”
姜姒妗慢半拍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有点惊愕地抬头,许久,她轻轻瘪唇,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但如此一来,卫柏不就猜到她们在前厅做了什么吗?
姜姒妗忍住羞臊,谁叫她被他蒙蔽了心神,没有及时阻止,而是任由他胡作非为。
姜姒妗默默地把错处扒拉一半到自己身上,从案桌上下来,她有点脸热,恼瞪了裴初愠一眼,低头整理起有点褶皱的衣裳,裴初愠也弯下腰替她理了理裙裾,片刻,除了她口脂掉了些许,唇也有点红肿外,这前厅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哦,不对。
姜姒妗睁大了眼,看向地上碎了的杯盏,臊得要寻个地方躲起来:
“你快捡起来,去扔掉。”
话音甫落,她又忙忙添了句:“不要被人发现。”
裴初愠沉默了一阵,他忍俊不禁地偏过头,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
她不觉得这是掩耳盗铃么?
但裴初愠什么都没说,依着小姑娘的话,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碎片,没有一点怨言地先把碎片拿出去扔掉,再回来接她,裴初愠不紧不慢地问:
“还有要处理的么?”
仿佛两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正在销毁证据一般。
事实上,好像的确是这样。
姜姒妗身体被定住,一股热流不知从何处倾泻而下,如火山岩浆般将她浇了个彻底。
她脸格外潮红。
她终于回过神来,她都做了什么掩耳盗铃的事情,她有点恼羞成怒:
“你笑话我。”
裴初愠不承认:“没有。”
“我都是听你的。”
见小姑娘脸越来越红,裴初愠没敢再逗人,怕人脸皮薄得待会跑掉,他握住姜姒妗的手,低声道:
“我让人在烟雨楼备了烟花,给淼淼道歉。”
姜姒妗含糊不清地轻哼了一声,最终将手交给他,和他一起出了府邸,只是这个过程中,她都是埋着头,由着裴初愠牵着她走,安玲都觉得莫名其妙。
等上了马车,她才好像劫后余生,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