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姜姒妗打消这个念头,裴初愠如果想要整治周渝祈有的是手段,不需要做得这么浅显。
姜姒妗不知道抱着什么念头,她去前院看望了周渝祈。
安玲和奉延都有点不满,但也都没说什么。
周渝祈一见她,眼睛都亮了起来,声音稍抬:“夫人!”
姜姒妗黛眉轻蹙,她站在远处,没有上前,只是问: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她站得很远,脸上神情也是冷淡,没有一点温柔软和,但周渝祈却是觉得松了口气,他只当夫人是舍不下脸,但到底是心疼他,他眉眼松快了很多,将那日的事情除了春风楼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后,他温声道:
“夫人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姜姒妗听完,确认和裴初愠没有关系后,就不再关心这件事。
等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姜姒妗觉得有点好笑,周渝祈怎么能这么自ʝʂց我感觉良好,居然觉得她是来关心他?
姜姒妗握住手帕,将厌恶藏在心底,她不仅没解释,还走近了两步,亲眼看过周渝祈的伤势,没等周渝祈再说些令人作呕的话,直接转身离开。
没等出了前院,就听见她淡淡的吩咐:
“让人去抓药。”
周渝祈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待出了前院,安玲按捺不住情绪,闷闷不乐道:“姑娘您管他做什么,叫他一直疼才好呢!有银子给他抓药,还不如多添两个首饰。”
姜姒妗点了点她额头,没对她这番话说什么。
她只是看向奉延,杏眸中情绪不明,声音轻浅道:
“他受伤了,要吃药,竹青一直跟着他,也就让他去熬药吧,不用再假借人手。”
奉延一顿,他很快埋头:
“姑娘放心。”
秋风很凉,拂过来时,叫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在周渝祈受伤后,姜姒妗难得有了个好心情,等给沈吟秋的首饰做好后,她带着安玲出府去了锦绣铺。
将装着首饰的锦盒交给掌柜,她温声嘱咐:
“这是沈家姑娘预定的,你去沈府通知沈府的人来取就好。”
价格没有改变,和之前那一套相同,姜姒妗到底是商人,她感念沈吟秋的善意接下这个订单,但总不能叫她亏钱。
锦绣铺的事情办完后,姜姒妗就去见陈管事,才意外得知宋谨垣这段时间不在京城了。
姜姒妗忽然想起一件事,在和宋谨垣见面后,周渝祈就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甚至,周渝祈还不想让她和宋谨垣见面。
姜姒妗若有所思,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款款笑着:“宋公子不在也不妨事,陈管事将货交给福满楼的管事,确认没有问题就好。”
等将京城的商铺都转了一圈,姜姒妗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有些暗了下来。
姜姒妗瞥了眼不远处的颂雅楼,她轻垂眸,忽然叫来安玲:
“你去颂雅楼替我买一份糕点。”
安玲讶然,姑娘居然主动去颂雅楼?
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压住心底好奇的情绪,问:“姑娘想让奴婢去买什么糕点?”
“茯苓糕。”
安玲瞪圆了眼,这下子越发摸不清头脑了,茯苓糕?姑娘什么爱吃这种糕点了?
不是往日都不碰的么。
纳闷归纳闷,但安玲很快跑去颂雅楼买了糕点,姑娘在马车上坐着,安玲将装着糕点的锦盒拿给姑娘,有点碎碎念:
“不愧是颂雅楼,这装糕点的盒子都这么好看。”
不似路边买的米糕,用一张油纸包住就好。
都是一样的做法,外摊上也有卖茯苓糕的,只是颂雅楼的糕点多加了糖,糖贵重,这糕点也变得贵重许久,加上外在精美包装,就叫人觉得高攀不起了。
但不论再如何装点,它本质上也只是茯苓糕罢了。
就如同某些人,再金玉其外,也挡不住败絮其内。
米糕和茯苓糕都不过是吃食罢了,姜姒妗如今待这些东西,再不如当初刚来京城时觉得格格不入了。
安玲有点好奇:
“姑娘买茯苓糕做什么?”
今日有点冷,姜姒妗脱掉了鞋,脚踩在绒毯上,环抱着双膝,杏眸一错不错地看向装着糕点的锦盒,轻声问:
“安玲,我们去裴府,怎么样?”
安玲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