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后悔了 第74节(1 / 2)

“陛下一直想着褫夺太子储君之位,夺嫡这种大事,旁人避着都来不急,你倒是好,上杆子的往上凑,你是嫌命长了?”

“你自己想死,你还想拉上这个褚家,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么个蠢东西!”

褚父眼里都是绝望,当初顾修说,三娘子这个性子,要好好管教,否则,以后可能会给家中招来祸患。

可恨,当时他怎么就没太将顾修的话放进心里呢,如今将整个褚家被架在火上烤!

可怜他半生谨小慎微,没成想,竟是被这个没脑子的女儿连累了。

三娘子冷斥一声, “陛下想倒是想,只是想有什么用,太子殿下身后有护国公,一门六子,各个都是手握重兵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兰贵妃手里有什么?”

她嫌恶的扫一眼褚父,太子说的是对的,她父亲就是个囊包,这样稳的从龙之功都不想要,真够怂的!

再跟这个女儿多说一句都能气的死过去,褚父气的甩袖而去。

父女两不欢而散,

十月十六,九皇子赢取镇国公府表姑娘,十里红妆,锣鼓声浩浩荡荡。

九皇子不愧是得帝王宠爱的,大婚喜事,帝王不仅大赦天下,还要京都所有的百姓普天同庆,官衙都有免费的喜糖喜饼发放。

余娘子领着女儿领了喜饼欢欢喜喜的回来,拍了后院的门。

这是一幢两进的院子,如今从中间砌了一堵墙,隔成了两座小院子。

“白娘子,你在吗?”

一身素白棉布的沈星语打开门,三岁的糯糯举起胖乎乎的小手,小手心里一只糖,一只喜饼:“姐姐,糖糖。”

余娘子解释:“快尝尝,皇子大婚赏的糖和喜饼,可甜了。”

“多谢小糯糯,”虽说是盛如玥的喜糖,但给的人却不一样,沈星语捏捏糯糯肉呼呼的小脸蛋,将糖接过来,又谢大人:“婶子总想着我。”

“谁叫你是个不爱出门的性子,”余娘子又问:“你安置的如何了?”

余娘子是沈星语下山后租赁的房子房东。

沈星语离开念安堂之后,先是将荷包里的溪地珍珠卖了,比起玉饰有纹理色泽,溪地珍珠常见好卖,不会有人查来源,买了珠子,又去牙行赁房子,在了解了几家房东的背景后,沈星语果断选择了余娘子家。

孤儿寡母,这样的家庭她才敢投宿。

而余娘子也觉得沈星语这样的弱女子更放心,两人一拍即合,契约了这房子。

余娘子原先家中颇为殷实,只是前几年丧了夫君,留下了个小花圃,她不善经营也不善养花,这几年花圃生意越发糟糕,已经维持不下去,租赁这一半田产,便是用来抵开销。

她为人性子柔顺,又乐于助人,沈星语不想在街上频繁露面,购置一些生活物品,但凡张口,她都乐呵呵接下。

沈星语侧了身子过来,“都拾掇好了,娘子进来喝盏茶,尝尝我手艺。”

余娘子便进来看看了,一间西厢房,一间抱厦,打扫的干干净净,篾帘卷了上去,一端坠着用丝绳编的崭新红福节绳,简陋的窗户上贴了干花,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映出花的影子,靠窗一只榆木几上摆了一只陶罐,陶罐里高高低低插着路边采来的野花,床上挂了薄荷绿色的帐子,窗户正对的院子里,原本枯败的几盆不值钱的花,如今都有了光彩,粉红黄白,聚在一起,云蒸霞蔚般的朝霞色。

沈星语坐在椅子上,红泥炉的热气蒸腾,竹青色的粗瓷廉价茶壶茶杯,她纤长的手指摆弄着茶盏,袅袅白烟间,一举手一投足,说不出的好看。

干净雅致,还是那间房子,却又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糯糯小胖手指着窗花,细细的声音:“花花,漂漂。”

“是啊,好漂亮啊,”余娘子抵抵女儿的额头一下,才问道:“你这手可真巧,这窗户上怎么还能开花呢?”

沈星语的茶已经沏好了,递过来,“这个不难,用簪花纸将花瓣的水分压干,做成干花贴上去就是,娘子若是喜欢,我帮你窗户上做几只。”

余娘子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很麻烦?”

沈星语不可能靠着首饰坐吃山空,更何况,她还要赚很多很多钱,让阿迢也过上呼奴使婢的大小姐生活呢!

这点银子自然不够。

她娘当年没完成的事业,她想捡起来做,余娘子手上这个濒临倒闭的花圃,就是她的第一个目标。

她本就是要给余娘子足够的好感,让她心甘情愿将这个花圃卖给她,而她本身也不方便抛头露面,让余娘子做表面上的掌柜能给她省去许多麻烦,大大减少自己被认出来的几率。

沈星语道:“不麻烦,你想要什么花只管拿给我,等上三五天就能压好样子。”

“那感情好,”余娘子道:“多谢你了。”

“婶子还跟我客气,”沈星语娇俏一笑,摸摸糯糯圆乎乎的小脑袋,小家伙啃着沈星语给她的饴糖,吃的一嘴都是口水,“糯糯这样子可爱,我喜欢。”

俩人又聊了好一会,余娘子才带着糯糯回了自己的院子,而沈星语算着自己和阿迢约定的时辰,带了帷冒,提前去云烟寺藏匿起来。

今日盛如玥同九皇子大婚,镇国公府办着喜事,想来顾修这个镇国公府真正的主人必然忙的不可开交,只要阿迢能出来,她一定能顺利见到她。

“阿迢姑娘出去了。”

别院,迎亲酒宴上,九皇子拉着顾修喝着酒,双瑞进来,在顾修耳边低声禀报。

“殿下慢喝,臣还有事。”

顾修当即搁了酒盏,起身往外头走,任由九皇子在身后喊;“大喜之日,是有什么大喜事……”

顾修选了一辆清油黑色马车,冒不起眼,跟的距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