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粉色的,青色的,白色的小清新样式的情书里,有一封黑色的情书,格外引人瞩目。
那封情书看起来厚度略厚,封闭得很严实。
而且看起来脏兮兮的,沾染着不知名的红点子和白点子。
赵行从正在吃烤红薯的后桌同学那里拿走一副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将那份情书打开了。
照片,文字,网络图片。
只一秒,赵行就觉得脏了眼。
他动作粗暴地将情书重新合住,问洛鸣山:“这里面的东西你看过吗?”
洛鸣山乖乖摇头:“一封都没有。”
赵行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的表情就沉了下来,目光扫过这群刚升上高一的年轻小孩儿,声音冷冽阴沉:“我们洛洛年龄还小,不打算谈恋爱,希望各位相互告知,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些东西出现在他的抽屉里。”
那些小孩儿顿时低下头来,安静如鸡。
赵行看向洛鸣山:“去把你的课桌搬走扔掉,从教务处拿个新的,我去别的地方办点事。”
洛鸣山:“哥哥去哪里?”
赵行看向手中的黑色信封,冷声道:“监控室。”
当天傍晚,高三年级某个练举重的体育特长生被人拖进没有灯也没监控的小房间一顿暴打,到最后,还险些被人用哑铃砸断了下半生的幸福。
没人知道施暴者是谁。
可有传言说,有人亲眼看见,当天上午,那名体育特长生在洛鸣山抽屉里塞了一封黑色的情书。
从此之后,整个c高,没人再敢给洛鸣山塞情书。
赵家。
洛鸣山皱着眉拿着棉签给赵行的手上药,他小声埋怨道:“哥哥打人怎么不知道戴手套?”
赵行忍不住笑着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够了啊,你赵哥没那么娇气。”
洛鸣山垂眸:“可是哥哥不是很怕疼吗?”
他顿了一下,忽然说:“如果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可以让哥哥受到的所有伤都转移到我身上就好了,我不怕疼。”
赵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过了会儿,他伸手弹了一下洛鸣山的额头:“别他妈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就算有也不准用。”
洛鸣山眨眨眼,听话地“哦”了一声。
“可是阿行哥哥,那个人到底在信封里写了什么东西,哥哥要这么生气?”洛鸣山好奇地问道。
赵行:“脏东西,洛洛不用知道。”
晚上,洛鸣山像往常一样洗过澡,穿着睡衣往赵行的房间跑。
赵行却忽然把他拦在门口:“洛洛今年有十五了吧?”
“啊?”洛鸣山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赵行目光散漫地游移着,最后定在了洛鸣山身侧的门框上:“十五岁了,是大孩子了,可以一个人睡觉了。”
洛鸣山睁大眼看着赵行,眼睛瞬间就充盈起了水光,看起来伤心得快要哭出来了。
赵行:“……”
赵行:“喂,哭什么?!”
赵行:“行了行了进来吧!但就今天一次,明天一定要自己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行险些把洛鸣山赶出去,洛鸣山今天黏人得很,睡觉的时候紧紧抱着赵行,把赵行勒得喘不过来气。
赵行过了好久才堪堪睡着。
赵行呼吸声渐渐平稳,洛鸣山却一点一点松开了他。
洛鸣山有些困惑地眨眨眼。
他今天其实看见了信封里面的东西。
在赵行将其合上之后。
他的眼睛今天变得好奇怪,竟然穿破了那薄薄的黑色信封,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情书上面的字迹——
“你嘴唇好漂亮,好想亲你,那么红,已经被赵行亲过很多次了吧?好想尝尝看是不是甜的……”
没有哦。
阿行哥哥没有亲过他的嘴唇。
洛鸣山眨眨眼,看着赵行的嘴唇。
阿行哥哥的嘴唇也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