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不在家,为何在这?”
暗卫当然将她的去向交代清楚了,更何况前几日詹长宁定房间之事也传递到他耳朵里,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但依旧问她。
一双深邃的眸子落在阿烟身上,莫名的让阿烟觉得有些压迫感。她站起来,将茶盏放在桌子上,一脸坦然的道:
“是长宁请我来的,说晚上可以看烟火。”
长宁,好一个长宁。
阿烟觉得男人身上的气质变得凌厉起来,随着他靠近后,她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身材颀长的男人,她得仰头看他,有些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男人的眸子眯了一下,压着唇角没说话。气氛怪异起来,让阿烟竟然觉得紧张。
她眼珠转了一下,忽地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昨天安王拽我的时候被我下了蛊,王爷,我将解药给你,万一他那边蛊发作,怕是对我们南疆商队不好。”
两国之间关系交好,商队来京城做生意,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若是安王蛊发作,肯定能查出来是南疆人下的,不管是她还是谁,结果都不是她想看见的。
“他罪有应得。”
大掌压住她正在掏东西的手,温度已经不像昨日那般烫人了。看来,他已经好了。
“这样真行吗?”阿烟还是担心,而且,她怕引火上他的身。
“有何不可?”男人唇角带着讥讽,“留他一条性命已经是开恩了。”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拉着小姑娘,还要欲行不轨之事,便是杀了他也无可厚非。
见秦王的脸上似上了冰霜般,阿烟心想,说不定齐誉和那个安王不对付俩人有过节,所以他才如此讨厌安王。
“那、那若是需要的话,你告诉我,或者让胡岩来告诉我,总之,别牵连到你就好。”
朝堂之事阿烟什么都不懂,但是这次宫宴齐誉被算计,阿烟想,他兴许步履维艰,并不是表面上这般风光霁月的贵公子。
说完见男人眸色沉沉的看着她,阿烟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脏东西吗?”
话音落下,阿烟忽地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长宁回来了,王爷,你、你在这好像不太好。”
具体哪里不好她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谁料她说完这话,男人面色又冷了三分,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她,就像是深山里的野兽,目光充满了侵`略感。
“你怕让詹长宁看见?”
俩人离的有些近了,阿烟坐着他站着,她只到他腰间,视线落在他的腰带上,金线暗纹熠熠生辉。
“也不是怕让人看见,”不知怎么,阿烟不敢抬头,只盯着他劲瘦的窄腰看,道:“就是、就是……”
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就是觉得很怪异。”
脚步声越发近了,像是踩在她心上似的,让她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阿烟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和齐誉,为何像是偷`情?
身前之人总算动了,不过他走的方向有点奇怪。当窗子打开时,阿烟大吃一惊,赶紧去拉齐誉,可是他身形敏捷,已经跳了出去,一只手搭在窗台上,半个身子晃在外面。
“你疯了!足足六层楼!”
她立刻扑上去拽他的手,被他轻巧的躲过。男人身形轻盈的像是一只翱鹰,他脚尖点在窄窄的窗檐上,只需一松手,就能从六楼坠下。
阿烟心提了起来:“你先进来。”
与她紧张的神情相比,齐誉镇定许多,寒风吹动他的衣摆,雪花在他身后飞舞,他冷着脸看她,薄唇轻启道:
“昨晚,你为什么来?”
这个问题他问过,阿烟也给过回答,此刻这种情况,他竟然再次问。
“什么?”
阿烟总算抓住他的手,没心思考虑旁的,甚至也顾不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没看见,齐誉长眸里划过失望的神色。
“松手。”他道。
阿烟当然不会松开,但他轻轻挣脱后,几个转身,就落在了三楼的平台上,没发出半点声音。
“阿烟,在看什么?”
雅间的门开了,詹长宁走了进来,见她半个身子探出去,他提醒道:“危险。”
走过来朝着外面看一眼,什么都没有。
“哦,我、我随便看看。”
一片衣角飘过,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詹长宁兴致昂扬的准备了焰火,阿烟却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走神没听见詹长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