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胡岩做了什么,李烈儿竟然跟他感情不错,还牵他的手要跟着胡岩走,既然这样,阿烟就只能谢绝詹长宁的好意,笑道:
“詹公子,那我们明早出发时见。”
詹长宁只能点头,目送他们的车远去。
后头侍从吐了口吐沫,道:“二爷,阿烟姑娘之前一直和那个秦王关系不错,怎么这回感觉怪怪的,还有叫胡岩的粗人,真碍眼!”
“回去吧。”
“是。”
这边秦王的队伍加上算南疆分出来的三个商人,一起住进一家客栈。住宿事情是胡岩一手安排的,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她和齐誉的房间正好挨着。
就像是他还没解开同心蛊时,连住处都带着亲密感。
但阿烟没心思想这些,她将东西放好后,就想趁着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去买东西。李烈儿白日里睡觉了,现在精神抖擞,阿烟给他穿上厚实的衣服,俩人出了客栈。
“三哥,阿烟带着李烈出门了。”
齐誉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用他吩咐,就有暗卫尾随保护着。
这座城池虽然没有漠城占地大,但阿烟觉得比漠城繁华了一些,一路走来,她买了不少没见过的吃食。
“烈儿,这个喜欢吗?”
总算是找到一家店卖成品的小孩手套和帽子,阿烟挑了几个给烈儿看,让他自己选。
李烈儿还是小孩子,挑了一个虎头帽,阿烟为他挑选了同样绣有虎头的手套。
俩人回来后小脸蛋都冻的红扑扑,看见胡岩站在过道,阿烟将手里的糖葫芦给他一个。
“谢谢阿烟姑娘,”胡岩一口咬下来一个,酸甜的滋味在嘴里弥漫开。
只是没等他吃完糖葫芦,阿烟的房门又开了,小姑娘探出脑袋,脸上带了不自在,叫胡岩过去。
夜深人静,客栈里的人都已经歇下了,阿烟的房间黑黢黢一片,隔壁则是灯火通明。
齐誉坐在桌子旁姿势懒散,手边放着一本书,还有一双做工精致的鹿皮手套。
男人深邃的眉眼扫过手套,过了会,他伸手抚了一下。
赶路辛苦,他们尽可能的在天黑前进城或者找村庄,总比住在外面强。但天有不测风云,这几日飞雪,路上堆积的雪到了脚踝,马车走不快,所以他们今晚要在野外休息。
“还有两三天就能到达京城了,忍一忍。”
“是啊,不过雪下的太大了,这还能生火吗?”
“试试,不生火不行,太冷不说,还无法防野兽。”
眼见着天黑了,众人安营扎寨,阿烟也下车,车夫手脚麻利的早就生起火了,然后回到詹家所在。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鹅毛大雪往人的脸上刮,没一会,小姑娘的头上身上就都覆盖了一层白。正当她忙着热烧鸡的时候,郝仁过来了。
“姑娘,我帮你看火,你进车里休息吧。”
“没事,我自己来就成。”
郝仁坚持道:“我来,正好烤火,你看,我这还有兔子需要烤,借你的火用用。”
阿烟这才看见他手里拎着一只灰毛兔,笑着道:“下这么大雪还能打到兔子,郝仁真厉害!”
小姑娘清脆的声音顺着风往后刮,落在后面站在火堆旁的颀长身影耳朵里。
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伸手拢玄色大氅时,露出手上带着的鹿皮手套。
胡岩刚喝了一口烈酒暖身子,所谓酒壮怂人胆,他跑过来贼兮兮的道:“那天阿烟姑娘说她买手套买大了,说给我,嘿,我一试,手指头根本戴不了!”
手套做的精致,五指部分很是贴合,齐誉手指修长戴着正好,胡岩从小做粗活,骨关节处太大手指也粗,根本戴不进去。
“我就说是她买给王爷的,可阿烟姑娘还不承认。”胡岩笑嘻嘻,齐誉淡淡扫了他一眼,胡岩立刻绷直了身子,“哎,我想起来忘了点事,忘了啥事儿呢?”
他边说边退,最后消失在齐誉的视线里。
没过一会,胡岩又跑回来,大喊道:“想起来了,今天腊八!我们得喝腊八粥才行!”
他这一嗓子,营地里的人全听见了,阿烟也不例外。
“今天腊八啊,我都给忘了。”阿烟想着怎么着也得过啊,所以去车里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
他们出行带的都是做好的吃食,很少有人带米上路。这时胡岩嘿嘿笑:“我前几天在荔城的时候买了一袋,今天正好用上。”
煮好后胡岩给阿烟送了一碗,却不想她已经在车里喝上了。
“这是什么?”胡岩看着她碗里花花绿绿的东西道。
“是我们南疆的腊八粥,里面放了干花瓣还有蜂蜜,詹公子送我的。”
闻起来确实香甜,胡岩看了看自己熬的白粥,里面零星的几个豆子,看起来确实寡淡不少。
“是送我的吗?”阿烟将碗放下,主动凑过来问道。
胡岩干巴巴的笑:“是啊,不过你好像不会喜欢吧,哎,怪我了,我一直没当你是南疆人,总以为你是我们大历人。”
这番话说的阿烟心里暖,她笑着接过,碗里的粥煮出粥油,看起来就香浓:“闻起来好香啊!正好我没吃过大历的腊八粥,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