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喝吗?”
“嗯。”
屋里只剩下俩人,阿烟就给他倒了一盏茶。
茶水的热气蒸腾而上,将男人的眉眼映衬的如远山青黛。
漂亮的事物谁不喜欢?阿烟最喜欢漂亮东西了,也最喜欢长的好看的人。
齐誉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且因为他沉默寡言,更添了几分神秘之感,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阿烟认识他的时间不短了,可依旧会看着他然后发呆。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齐誉莫名的耳根子有点红,借着喝茶水掩盖下去。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事实结果是有用,但不多。
“没那么疼了是吗?”她问。
齐誉嗯了一声,随手用帕子将脸上的汗擦掉。阿烟急的打转,齐誉轻声道:“无碍,即便没有蛊我也可以挺住。”
十几年来月月如此,他早已经习惯了。
可阿烟不习惯,她一想到他那么疼,她心里也跟着疼,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她正想的入神,男人犹豫开口道:“那天我喝醉了,如果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抱歉。”
他说的就是夜里入她房间的事情,仔细想没什么不好。
“你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吗?”她问。
齐誉摇头:“记不大清了。”
说完这句话就见小姑娘眼里带着失望的神色,齐誉眯了眯眼睛,问她:“我都说了什么?”
阿烟:“你当真半点都不记得?”
少女嘟着嘴巴,嘀咕了一句什么,齐誉没听清。阿烟哼了一声转头不看他。过了会,别扭的小姑娘又转过来,她决定再问一遍算了。
“你当时说赐婚王妃的事情不作数,还说自己不会娶那人,这些可是真的?”
他竟说了这些?
“到底是不是!”
阿烟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在意这件事,但是她忍不住了,她要听他亲口说一遍。
“是。”
阿烟站着他坐着,男人微微抬眼看她,眸子清澈真诚:
“就算是醉话,也不曾骗你。”
炭盆烘烤的屋里热,阿烟的脸颊也跟着热起来。错开眸子作势去收拾东西,嘀咕道:“你最好别骗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了。”
尤其是他。
“嗯。”
没什么旁的办法,能止一些就好,胡岩和汤伯等人知道后并未失望还是很感激阿烟。
“阿烟姑娘,我叫人送你,外面天都黑了。”
“麻烦汤伯。”
胡岩则是迈步进房里,见秦王已经换了衣裳坐在桌边,悠然自得的品茶。胡岩瞪大眼睛:“三哥,你好了?”
这边阿烟回了云香阁,正赶上烈儿哭闹着找她,一见到阿烟就扑过来,小孩可怜巴巴的喊她姐姐。
“对不起,今天有事在外面耽搁了。”阿烟心里带着愧疚,更加坚定要带走烈儿的想法。有困难就去克服,她必须得将烈儿带在身边。
幸好,现在晚上睡觉只要阿烟看着他睡着就成,不用非要住一间房里。阿烟琢磨着孩子一天比一天大,总和她住一起也不好。
忙活完李烈儿,阿烟又洗了个澡,已经夜深了,她累的直打瞌睡。
可是暂时不能睡觉,她要走了,得赶紧将所有事情都料理好,这才能放心。
等她做完材料,早已经后半夜了,熄灯睡觉后院子里安静下来。
守在外面的暗卫打个哈欠,心道阿烟姑娘可真能熬啊。
不过,也有人没睡。
秦王府里,胡岩正在汇报事情。
“你是说,之前和詹长宁接头的那人随着荣公主离开大历了?”
胡岩道:“是,之前我还怀疑詹长宁要和康易信勾结,对阿烟姑娘不利,但现在看,兴许是我们多想了,阿烟的身份特殊,康易信当真会将此事告诉詹长宁吗?三哥,会不会是我们多虑了?”
椅子上的齐誉精神抖擞,正在翻阅一本兵书,闻言停下,淡声道:“他绝不是好人。”
云香阁忙活起来,比之前还要忙,翠红和柳绿都来了,还有王府里几个妇人也跟着一起,将阿烟的房间里挤的满满登登,热闹的像是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