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养孩子,你也不至于这般辛苦,晚上做胭脂水粉,白日还要看铺子。”
李烈儿能听懂祖母说什么,缩了缩脑袋。李续宁笑着摸摸儿子的头,道:“娘,将来烈儿要给您养老送终的。”
老妇人当即红了眼睛,厉声道:“我要我儿子好好活下去!”
说完,转身离开。
“烈儿不怕,祖母心情不好,不是不喜欢烈儿。”
当年他带回烈儿娘,母亲就不甚满意,后来生了烈儿,母亲总算是高兴一些,但没成想孩子反应慢还不爱说话。再加上生活拮据,母亲认为都是烈儿娘造成的,所以越发不喜烈儿。
“嗯,”烈儿应了一声低头吃东西去了。
外面有人走过,李续宁转过头,却没看见人影,他推车来到门前,先是左右看了看,见路上没人,他才快速的搬开门口的石头,掏出底下的纸条。
回到屋里,将烈儿支走,李续宁打开纸条,看完之后他迅速将纸条烧毁。
“赏花宴吗?”
连着几日没看见齐誉,阿烟也没放在心上,她正在研究怎么能让自己的香膏卖出去。
往后她要一直生活在漠城,总不能每日什么都不做,虽然翠红说,人家内宅妇人都是如此,可她觉得那也太过无聊了些。
想来想去,阿烟琢磨出一个好办法,当即让人带着东西,直接出府去了。
“王爷,姑娘又出府了。”
“嗯,暗中保护即可。”
“是。”
胡岩喝了一口茶水,道:“三哥,过几日的赏花宴当真要去?”
来这里多年,府衙举行的宴席他三哥几乎不去,或者说,旁人举行的宴席他很少去。
“去,”齐誉将手里的书籍合上,道:“此次宴席漠城多位富商都在,这次去商定一些事宜,不日将启程去边关。”他站起来看向窗外,深邃的长眸映出窗外的景色,却带着冷意。
“宫里将事情交给本王,自然要做的漂亮些。”
胡岩道:“那要带着阿烟姑娘吗?”
齐誉侧目反问道:“为何要带她?”
到时候宾客众多,且都是男人,他自然不愿意她去。胡岩却是想岔了,道:“也是,阿烟姑娘现在没名没分,跟着三哥去倒不好办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提醒,让齐誉面对他不想面对的事情。
是啊,她现在还没有名分。
可是……
齐誉绷紧了手臂,手背上的青筋迸起,吓的胡岩赶紧起身。
“三哥,是不是毒发作了?”
“无碍,”他放松了手臂,算了算日子,道:“还有一个月零二十天。”
“什么?”
很快胡岩反应过来了,这是距离三哥可以解蛊的日子!
“三哥,”胡岩挠头道:“其实我觉得阿烟姑娘挺好的,对你也死心塌地,你先别顾忌太多,总是要成家的,再有,我们的人一直暗中跟着詹长宁,等他到了边关后,找个机会将他劫走,一问便知。”
詹长宁从家出去后直接到了都城,且先去了南疆王宫,等他出来后那些马车都不见了。
也就是说,他将东西亦或者人,留在了王宫里。
南疆王宫闯不得,不管功夫如何,都不能去。所以他们只能另寻他法,直接将人绑走算了。
齐誉却道:“等本王的吩咐。”
胡岩称是。
看着窗外种植的花花草草,齐誉在想,一个月二十天,长吗?
按理说到时候他就能脱离同心蛊的控制了,但是为何他没有很高兴?
漂亮的睫毛垂下,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齐誉心里划过酸涩的情绪。
但这些,阿烟都不知道,她甚至忙到忘了齐誉这个人。
她想的办法便是自己当老板,但是她没本钱租铺子,也不会朝齐誉要钱,所以只能选择最朴素的方式——摆摊。
带着两个丫鬟,她们找到一块空地,虽然位置不太好,但幸好这里的行人不少,所以美滋滋的将香膏摆好。
阿烟还带了凳子,三个人轮流坐下休息。
“香膏卖出去后,我给你们俩工钱。”
翠红赶忙摆手:“姑娘,这可使不得。”
为了更好的适应这里,阿烟还换了身在南疆穿的旧衣裳,但是翠红说不大合适,就给阿烟找了一套她的衣服穿上。
阿烟身高和翠红差不多,原本以为穿上合适,但没想到前襟处略紧。翠红当时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阿烟脸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