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沉玥始终站立于病床几步开外,一动不动,表情难以捉摸。
方希回过神,看见的便是她这幅神情。
中间空出来的距离仿佛把整个空间割裂成两半的深渊,她位于深渊一侧,想要发声让青年听她解释,可嘴巴张开,嗓子眼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好好休息吧。”
最终,还是青年率先开口,一如既往的疏离。
她似乎没什么要问,或者说,不问也清楚。
方希唇瓣翕动,揪紧被子,哭着喊:“是我的错吗?是我的原因吗?难道不都是因为你冷落我,所以我才——”
“嘘。”容沉玥从喉间溢出个轻缓音调,目光平静和她对视,“我不跟孕妇吵,但你可以安分点。”
方希被她那双黑沉的眸子一盯,脊椎骨都僵了。
确定女人不作妖,容沉玥继续淡声开口:“离婚协议书我会找人送给你,至于这个孩子。”
她顿了顿,没等接下去,方希就倏忽定音。
“是你的,”方希抹掉眼泪,脸上慌张被近乎偏执的冷静取代,“我会告诉爸妈,说孩子是你的,到时候无论谁问,他都是你的。”
离婚,不可能。
除非容沉玥想两败俱伤。
方希笑得疯狂且兴奋:“你躲不开的容沉玥,这辈子你都只能跟我绑在一起,哪怕过的跟丧偶一样,你也是我的,只能归我。”
世界上没有没来由的执念。
当初在宴会场中间看见躲藏在角落里独自休息的青年就是一切罪恶开端,是一切事情始因,轻而易举就让她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方希伸出手,想要找青年抱抱,用初见时愉悦又带着点羞涩的语气说:“你不碰我,那他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一起抚养他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