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她不受掌控时,对方却高居神坛,游刃有余。
她恶劣地想看冰川融化、寒霜冻结,神坛倾塌。
所以,秦芒拂开珠帘。
华丽闪耀的珠帘逶迤倾洒,发出凌乱又悦耳的碎音,摇曳晃动间,如薄纱笼着一方天地。
秦芒俯身时,手心撑着男人膝盖稳住重心,一手将端着的琥珀色液体递到男人唇边,微微倾倒。
等他薄唇晕上了一抹酒痕时。
秦芒贴着他耳畔,轻声细语:“知道这杯鸡尾酒叫什么名字吗?”
下一秒,她红唇慢条斯理地吐出优雅又自然的英文:
“widow‘s kiss。”
寡妇——之吻。
随即,漂亮明艳的脸蛋挂上了恶作剧成功一样狡黠的笑。
贺泠霁身姿微仰,冷冽眸光毫无波澜,反而伸手扶住了她纤若无骨的皓腕,以免她将近乎满杯的酒倾洒出来。
“消气了?”
男人声线低沉清冷,仿佛没有被她的恶作剧气到。
这就是秦芒更生气的原因。
她冷笑了声,将酒杯‘砰’地一声,搁在了桌子上。
水面泛起细微涟漪,溅出了一点点。
她捏起杯中那枚浸泡了许久的樱桃,一口咬下,仿佛在咬某个人的肉。
面无表情:“没有。”
“为什么不愿意看医生?”
贺泠霁脸上白孔雀翎羽并未摘下,问了句与此时暧昧旖旎的场景,毫无关联的话语。
“你的体质有异。”
秦芒拧着细眉,松了手,懒懒地倒在对面沙发里,没什么好声儿:
“看了也没用,这是天生的。”
小时候因为体温高于常人,天天被小叔带去检查,从国内国外,她去了无数地方的top医院,诊断结果都是天生如此,不影响身体健康。
秦芒小时候的记忆,大部分都停留在一栋栋各种风格的医院。
导致她一看到医院,就生理性地抗拒。
男人指骨抵着面具边缘,神色不明。
又问了几个相关问题。
秦芒原本想叛逆一下。
但在他眼神下,还是歇了。
算了。
让他放弃带自己去医院更重要。
于是强调她真的没病。
几分钟后。
贺泠霁太无趣,无趣到秦芒感觉自己脸上这面具戴着也没意思,抬手便要摘下来。
“戴回去。”
谁知,贺泠霁缓慢抬眸,言简意赅地说了句与他们与话题无关的话。
秦芒拿着面具的手一顿。
觉得自己跟不上这男人的节奏。
这玩意儿是用来调情的。
他神色冷静地活像是专业医生查体,一派的禁欲斯文,现在不许她摘是个什么意思?
秦芒这才发现,贺泠霁居然也没摘,白孔雀翎羽的面具垂落在他脸侧,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不是要对戏吗?”
贺泠霁拿起压在剧本上的酒杯,慢条斯理地询问,“又不想对了?”
这么突然?
秦芒顺着他动作方向,落在剧本上。
也是她之前不小心落在车里的。
没想到全都被贺泠霁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