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克劳斯勉强控制住自己开口吐槽的欲望——算了，就当是喝水蓄力吧。

莉莉安再次坐下，左手指尖还摩挲着克劳斯还温热的鲜血，空气中血液独有的气息愈发浓厚，右手用力地按在其中一张纸牌上面，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看到什麽。

越看越不可靠，克劳斯在心中淡淡道。却不想，还真被她看出了点门道，“有个数字......不对，是字母。”

“但还是看不清楚，”睁开眼睛，莉莉安皱起眉头，对自己的能力有所不满。如果刚才是因为克劳斯的要求的话，现在莉莉安是真的不满於摸到自己的瓶颈了，“我会看到的，请你再耐心等我几分锺。”

莉莉安看着自己的手，她可是要走很远的人，在这里停下怎麽行？

“克劳斯。”

“嗯？”

“你有小刀吗？”

克劳斯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有。”

“那你可以从容地控制自己喝血的欲望吗？”莉莉安看向他的嘴唇，或者说是他隐藏起来的尖锐的獠牙。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克劳斯还是思索了一下，做出相对诚实的回答，“我不喜欢压抑或者克制这种词汇。”

“那就只能我自己来了。”莉莉安暗叹一声，她真的不是很喜欢疼痛的感觉。莉莉安拿起另外一个玻璃杯，然後用力地砸向桌沿。

克劳斯有一瞬间的惊讶，看她拿着碎片割向手指的淩厉动作，指尖微微一动，却还是没有阻止。

鲜血流出。

一股不同於其他血液的鲜美味道逐渐溢出，明明很少的血量、很淡的味道，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却异常的吸引人，克劳斯不经意闻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痴迷，牙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往外耸动。感觉到自己对鲜血的渴求，克劳斯深沉的眼眸微微一眯，淡淡地别开眼，看起来神色如常，“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对，不认真不行。”

像之前一样，莉莉安把手伸进杯子里沾到了水。她的目光隐隐失去了焦距，指尖却在桌面上描画了起来，伤口混着水。

“那是......一个t。”

她越来越用力，血逐渐流出，看着都疼

“还有......r？”莉莉安伸出了两根手指，“两个。”

“深色的瞳孔，头发是棕色的、直的，大概到肩膀的位置......”莉莉安歪着脑袋，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也不知道灵魂飘到了哪里，似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下一秒莉莉安的脑袋像是被锤子狠狠击中一样，剧烈的疼痛使她瞬间清醒过来。手掌猛地攥紧，却发现握住的是克劳斯的手，他就站在自己身边，轻轻地安抚着她。

莉莉安粗粗地喘着气，仰起头看他，“抱歉，纸牌就告诉我这些了。”